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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矢破空,发出尖锐而密集的呼啸,如同无数毒蜂组成的乌云,瞬间遮蔽了榆林镇上空那片狭窄的天空!匈奴人的第一波攻击,简单、粗暴,却极具压迫感。
数千名精锐的弓骑兵策马飞驰到城墙百步之外,这是他们战马冲击力与弓箭抛射威力的完美结合点。他们并不靠近,只是娴熟地在马背上扭转身体,张弓搭箭,仰天抛射。
“噗!噗噗!”
箭矢如同冰雹般砸落,狠狠钉在城墙的垛口、女墙,甚至直接穿透了那些临时搭建的简陋木板掩体。
惨叫声几乎是立刻响起,不少刚刚拿起武器没多久的新兵,甚至还没看清敌人的模样,就被从天而降的利箭射中,捂着伤口痛苦地倒在地上。
一些老兵经验丰富,紧贴着墙垛躲避,但匈奴人的箭雨覆盖面积太广,依旧有人不幸中招,发出压抑的闷哼。
城墙上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恐惧,比寒风更刺骨,迅速在守军中蔓延。与上次陇西李氏那相对“文明”的攻城相比,这些来自草原的匈奴人,更加野蛮,更加直接,他们的箭矢仿佛无穷无尽,带着一种要将城内一切活物射杀殆尽的疯狂!
“还击!弓箭手,还击!”一名屯长大声嘶吼着,试图组织反击。但榆林镇的弓箭手数量本就不足,箭矢储备更是捉襟见肘。稀稀拉拉的反击箭矢射向城外,对于那些高速移动中的匈奴骑兵而言,威胁极其有限,反而暴露了城头守军的虚弱。
远处,匈奴大军阵中。一面绣着黑色苍狼的巨大纛旗之下,呼延晏跨坐在一匹神骏异常的汗血宝马上,看到榆林镇守军那稀疏无力的反击,以及城墙上不断出现的伤亡,他的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
“哼,一群绵羊!还妄想挡住我匈奴的铁蹄?”呼延晏不屑地冷哼一声,对着身边的传令兵挥了挥手,“传令下去,让步卒准备!给我用云梯,踏平这座小城!”
呜——!
苍凉的号角声响起,匈奴阵中分出一支约莫三千人的步兵队伍。他们大多穿着简陋的皮甲,甚至有些人只裹着兽皮,但个个身材高大,面目凶悍,手中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有弯刀,有骨朵,还有粗糙的长矛。
在军官的呵斥下,他们扛起数十架用新砍伐的树木仓促捆绑而成的简易云梯,发出一阵野兽般的嚎叫,如同黑色的潮水,朝着榆林镇的城墙发起了悍不畏死的冲锋!
“杀啊!”
“冲进去!抢光他们的粮食!抢光他们的女人!”
污言秽语伴随着震天的喊杀声,如同重锤般敲击着守军本就脆弱的神经。看着那些面目狰狞、如同恶鬼般的匈奴步兵越来越近,城墙上的恐慌情绪达到了顶点。一些新兵甚至吓得腿软,几乎握不住手中的武器。
“稳住!都给老子稳住!”就在这危急关头,岳飞的怒吼如同洪钟大吕,骤然炸响在城头!他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城墙最前沿,手中那杆沥泉神枪在夕阳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他并未急于出手,而是目光如电,飞快地扫视着冲锋的敌军。
“弓箭手!听我号令!三段射!预备——放!”岳飞的声音清晰而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经历过短暂混乱的弓箭手们下意识地服从了命令,拉弦,瞄准,射击!虽然依旧稀疏,但在岳飞精准的指挥下,有限的箭矢集中射向了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扛着云梯的匈奴兵。
“噗嗤!”几名匈奴兵应声倒地,沉重的云梯也随之砸落在地,阻碍了后面同伴的冲锋。
“第二排!放!”岳飞再次下令。
又是一轮箭雨落下,再次射倒数人。
就在这短暂的间隙,岳飞动了!他一把抓过旁边士兵手中的长弓,弯弓搭箭,动作行云流水,快如闪电!
咻!
一支羽箭如同流星般射出,精准地穿透了一名正挥舞着弯刀、大声呼喝着催促手下冲锋的匈奴小头目的咽喉!那头目脸上的狰狞笑容瞬间凝固,捂着脖子,难以置信地倒了下去。
咻!咻!咻!
岳飞并未停歇,弓弦连响,箭无虚发!每一箭都精准地射向敌军中那些明显是指挥者或者气焰嚣张的士卒。转眼间,又有四五名匈奴军官或勇士被他射杀当场!
他这手神乎其技的箭术,瞬间震慑住了正在冲锋的匈奴步兵,也让城头上的守军精神大振!
“岳将军神威!”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随即引发了一片附和。
然而,匈奴人的凶悍远超想象。短暂的迟滞后,在后方督战队的逼迫下,他们再次嚎叫着冲了上来。很快,数十架简易云梯“哐当”、“哐当”地搭在了城墙之上!
“杀上去!”
无数匈奴士兵如同蚂蚁般,顺着摇摇晃晃的云梯向上攀爬。
“滚木!礌石!给我砸!”李牧在城楼上看得真切,心中暗赞岳飞勇武的同时,也立刻下达了命令。他知道,光靠岳飞一人是不可能挡住如此凶猛的攻势的。
早已准备好的滚木礌石被士兵们奋力推下城墙。沉重的石块带着呼啸的风声砸落,瞬间将几架云梯砸得粉碎,连带着上面攀爬的士兵一同化为肉泥。粗大的滚木更是威力惊人,所过之处,筋断骨折,惨叫连连。
但匈奴人仿佛不知疼痛,不知死亡!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立刻补上,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上爬!
“杀!”一名匈奴悍卒怒吼着,率先翻上了城垛!他刚一站稳,还没来得及挥刀,眼前便寒光一闪!
噗嗤!
岳飞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这里,手中沥泉神枪如同毒龙出洞,瞬间刺穿了他的胸膛!枪尖一抖,直接将那匈奴兵的尸体挑飞,重重砸落城下!
紧接着,又有两名匈奴兵爬了上来。岳飞长枪横扫,枪杆如同铁鞭般抽出,直接将两人抽得口喷鲜血,倒飞出去!他一人一枪,就守在这段最先被突破的城墙前,枪出如龙,所向披靡!枪尖点、刺、挑、扫,每一招都简洁而致命,冲上来的匈奴兵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铁壁,纷纷惨叫着跌落城下,竟无一人能越过他半步!
岳飞的神勇极大地鼓舞了守军的士气!士兵们看着自家将军如同天神下凡般浴血奋战,胸中的恐惧被热血取代,纷纷嘶吼着拿起武器,用长枪捅刺,用朴刀劈砍,用石头猛砸,奋力将那些试图爬上城墙的敌人打了下去!
城墙上下,瞬间化作一片血腥的绞肉场!
远处的呼延晏看着自己的步兵如同飞蛾扑火般冲上去,又如同下饺子般掉下来,尤其是看到岳飞那杆银枪所向披靡,将他麾下的勇士一一挑落,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
“废物!一群废物!”他狠狠一拳砸在马鞍上,“连个小小的边城都拿不下!”
强攻显然受挫,而且损失不小。呼延晏眼中凶光一闪,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露出一个更加残忍的笑容。
“传令下去!把‘那东西’给老子推上来!老子要让城里这群绵羊,尝尝什么叫绝望!”
随着他的命令,匈奴大军后方传来一阵沉重的轱辘声和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数十架比简易云梯庞大得多的器械,被数百名匈奴士兵奋力推了出来。这些器械结构粗糙,用巨大的原木和兽筋捆绑而成,但那高高扬起的投臂和上面隐约可见的巨大石块,无不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
抛石机!虽然简陋,但威力绝对不容小觑!
城楼上的李牧瞳孔骤然一缩!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榆林镇的城墙本就不算坚固,上次被陇西李氏的抛石机轰击后,虽然经过修补,但防御力大不如前。如今面对匈奴人这数十架抛石机,恐怕……
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李牧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城防的薄弱环节,在敌人持续不断的猛攻和即将到来的抛石机轰击下,已经暴露无遗!他握紧了腰间的刀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呼延晏…果然不是易与之辈…”他低声自语,眼神却变得更加锐利,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想砸烂我的城?那就看看,是你的石头硬,还是我榆林镇的骨头硬!”,是你的石头硬,还是我榆林镇的骨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