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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生听得点头，有点好奇：“凯风她娘是犯了什么错被罚去小佛堂的？”
连翘皱了皱眉，“姑娘您可别这么说，六姑娘的娘只有太太一个，赵氏可当不起。”
林长生恍然，她所在的世界也有过类似的事情，不管孩子是谁的，总是要叫正夫一声父亲的。见连翘仿佛忘记了自己刚才的提问，连忙又问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呢？到底是为什么被罚的？”
连翘吞吞吐吐的不肯说，倒是一直比较沉默的空青开了口，语气不知为何，有点恨恨的：“这说来话长，奴婢那时还小，也是后来听说的，说是太太当初生三姑娘、四姑娘的时候伤了身子，三少爷又总是生病，便想着给老爷抬个回来。于是千挑万选把出身书香门第的杜姨抬进了门，结果十个月后瓜熟蒂落，也是个姑娘。”
“太太不甘心，后来赵氏不知怎的找到了府里自荐，有老人说她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太太就准了她入府，老爷有点看不上她，听说还和太太大吵了一架呢。后来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段，总之赵氏怀了身孕，又有那多嘴的说看着像是男胎，她就信以为真了，和她娘家的混子弟弟合起伙来想除掉三少爷。”
林长生猛地坐直了身体，“你说她想除掉谁？”
空青眼眶微红，“还能有谁，没了三少爷，她生的儿子不就是林家唯一男嗣了吗？好在老天保佑，生下来的也是位姑娘。”
“也不知他们做了什么，奴婢只知道那时候三少爷大病了一场，老爷震怒，太太开始还稍微护着她些，等生下了六姑娘，太太也不管她了，让她独居小佛堂抄经真是便宜她了！”
林长生眼内闪过寒芒，确实便宜她了，凯风今年九岁，也就是说他们下手的时候，林钰才三岁多，能对三岁幼童下死手，真是枉为人。
不过，自己的这个丫鬟是不是太情真意切了？
林长生狐疑的打量了眼正给她擦头发的空青，“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不会也爱慕着少爷吧？”
空青一惊，连忙跪下行礼，“奴婢不敢，姑娘误会了。”
连翘飞快的看了空青一眼，也跟着跪下了，“空青今天只是不太舒服，姑娘原谅则个。”
林长生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两个小姑娘，有点无语，赶忙拉她们起来，“我就随口一问，你们不用这样啊，女儿膝下有黄金，怎么总跪来跪去的？”
连翘被她一句“女儿膝下有黄金”给逗笑了，空青虽是心事重重，此时不禁也微露笑意，心道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这么多年来，她努力表现，努力往上爬，让老爷、太太注意到自己，就是想得到一个去三少爷身边伺候的机会。
可惜她长得不够好看，昨天太太将长得最出挑的两个改名侍书、侍画，指给了少爷，她刚刚安慰自己以后还会有机会的，就得知了自己被分给七姑娘的消息，心内不由五味杂陈。
她并不是想爬上少爷的床当个主子，她只是想能时时看到他好好的，就心满意足了。那年冬天，冻饿交加的她跪在街头，头上擦着根草自卖自身，绝望中，一个圆滚滚的小身影出现在了面前，向她伸出了手。
你救我一命，我愿见你一世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