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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骆玖语便回了神。
只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瑾王便如此直白，让她面色有些发烫。
骆玖语连忙慌乱地行了一礼，低声催促道。
“没。殿下还是赶快回去坐着吧。”
“你也回去坐着，莫要理会那个太后老太婆。”
瑾王声音虽低，那眼神却是挑衅得很。
这让骆玖语更加紧张了，便是她再敢胡作非为。
可这般光明正大地讨论太后，着实太高调了些。
“你，你快回去。”
“嗯。”
也不知瑾王这一声是个什么意味，他应着却不离开，倒是悠哉得很。
若是隔着平日，这对金童玉女在福宁殿中央一站，如此耀眼，便是全场的焦点。
但今日护国夫人在此，实在是人生难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上首位置。
往昔便是先帝见了护国夫人都要毕恭毕敬尊称长姐，更何况于太后。
刚才护国夫人那句“长嘴多舌”实在是让太后郁闷，但哪怕心中愤懑不已，面上她也只能笑脸相迎。
“皇姐几年未见，这是闭关修仙、童颜永驻了吧。”
原本就是打岔，可谁料这护国夫人更是爽直，也不客气。
“闭关修仙谈不上，这张脸倒是经住了年岁，想来是因为闲事少管了些。咦，太后这脸倒是有些老态了。改日，老身送你一道方子，定能肌肤回春。”
“……多谢皇姐。”太后脸色彻底变得铁青。
谁人不知太后老相，若不是当年宁国公相护，先帝是看也不会看她的。
因而她最忌讳的便是别人说她老，最在意的便是这张脸。
否则六皇子怎会千里赴西南的为她寻千年人参。
可而今护国夫人如此娇嫩的一张脸蛋，自称老身，又在众人面前刮着太后的老脸皮。
在场之人不敢多言，强憋着表情，才能稳住心思。
唯有一人，此刻却是面露着激动之色。
“穗……护国夫人几年未见，身体可康健？一切可好？可是会回京都长住？”
随意问着，宁国公的手又摩挲上那把翡翠拐杖，只是此刻苍老的枯骨有些颤抖。
“好。”
护国夫人看都不看的冷应了宁国公一句，转而便看向庄国公的方向。
瞧着庄国公夫妇，瞬间转了态度打趣道。
“多年未见，庄国公倒是将思慧照顾的还是那般温婉可人。嗯，两人伉俪情深，惹得人羡慕呦。”
“老姐姐，你可莫要说笑了。”
饶是平日里面容冷肃，性子耿直的庄国公，此刻竟被护国夫人的一句话给惹红了老脸。
“穗宁阿姐，都是古稀之人了，莫要让后生们笑话我们了。”
庄国公夫人林思慧亦是害羞了几分，娇嗔道。
“笑话？呵，那些个长得人模狗样、实则没脸没皮的后生，才是笑话。听说现在京都可是多得很，竟还有光着屁股讨媳妇的。老身瞧着他们才该被好好教训一番。”
“……”
“噗——”
这一次，殿中之人便是个个都憋不住了，哄堂大笑。
因为求赐婚未遂，被太后打断的六皇子，本就坐立难安，此刻更是面色涨红、羞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