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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机？
燕澜难得沉默了一下，半晌，才缓声道：“不着急，狐狸尾巴要慢慢露出来的，时候不早了，你可以离开了。”
虽然王爷下令赶自己离开，但惊羽肯定还是不放心将燕王一个人留在这燕王府中。
上京风云多端，暗中盯梢的人那么多，燕王在边疆铁骨铮铮，一身铁板，谁近身谁死，虽然惊羽知道，论身法，他肯定是不如燕王的。
可如今燕王身边多了个意外。
谁都没想到，从来不近女色的燕王，如今竟然收留了一个女人在府中。
嘴上说着不在意，却亲自涂药。
言语上恶劣，行动上却打脸。
惊羽摇头叹气，出了书房后，飞身而去，可落到屋檐上的时候，惊羽还是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往那一窝。
这睡屋檐睡习惯了，外面的金窝银窝再好，他都觉得没有这上面舒服。
燕澜在书房里，目光缓缓扫向被顾荞扒出来的血书，眸内暗流涌动，酝酿着让人读不懂的情绪。
他意味不明的勾起唇，本以为顾荞那个脑子，应该发现不了他精心挖好的洞，这一封血书，竟然还真被这个小丫头给挖出来了。
骗得过林晟，也同样骗过了她。
燕澜没有继续在书房待着，起身朝着书房外走去。
经过松鹤居的时候，燕澜见里面还在盏着灯，他眉目一紧，这个时辰了，还不睡觉？
在他的殿内做什么？是终于等到他不在的时候，想要暴露点什么？
燕澜本来没有想回松鹤居住的心思，虽然与顾荞有过几次，可他的理智还清醒的很，必要的时候，纾解下就罢了，他才不会真的恃宠如瘾。
但此刻，燕澜的脚步却有些控制不住，鬼使神差的抬步走了进去。
当燕澜站在门口的时候，目光便朝着松鹤居里看去，只见顾荞伏在书桌前，低头认真写着什么。
只一眼，燕澜的眸子便起伏不定，暗流涌动。
他走的时候特意没收起自己的文卷，这会儿顾荞坐在书案前，并未察觉到燕澜的到来，只低头认真的看着。
燕澜定睛，顾荞，还真是会给人惊喜。
从药膳到管账，如今还敢插手他的卷宗了？
燕澜再没有停留，推门便走进去。
在听到推门的动静后，顾荞长睫一颤，立即抬眸看过来。
对上燕澜的眼神时，顾荞眨了眨眼，起身请安着：“王爷，这么晚了，您还没睡。”
燕澜沉眸看着顾荞，声音低沉，听起来没什么情绪。
“这句话，应该本王问你，这么晚了，待在书桌前做什么？”
被发现了，顾荞的脸上也没有露出半点心虚，她起身走到了一旁，等着燕澜长腿直迈走过来。
在来到书桌前的时候，燕澜便看到了桌上顾荞的字迹。
在宫中做官多年，顾荞字体漂亮，令人眼前一亮。
而在看到上面顾荞替他补充宫中人员细节的问题时，燕澜看向她，面色晦涩不明：“怎么，你这是要当本王的幕僚？”
她一个小女官虽在宫中待了多年，是不可能碰到朝政之事的，又怎么可能会这么熟知宫中官僚体系。
此刻，燕澜看着顾荞，再也无法忽视。
只道这个女子不同寻常般。
顾荞闻言，也没有隐瞒：“妾身平时的确很爱兵书和治理国朝的书，对于官僚系统也比较了解，平日里跟着太后亲近点，来给太后送礼的官臣们也能混个眼熟。”
“妾身这么做，只是想帮王爷节省点时间，当幕僚……妾身还不够格。”
“顾荞，何必谦虚？你现在让本王刮目相看，你说你纯真无辜，本王会信吗。”
燕澜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来，捏住顾荞的下巴。
顾荞的脸上同样毫无波澜，只定睛看着燕澜：“妾身只是支持燕王做自己想做的事，看了王爷写的文卷，妾身只想尽自己能力，做到力所能及的事。”
但这一刻，燕澜却无法将顾荞当成一个柔弱女子来看。
她看起来清纯无害，可那双漂亮的眼睛却像是会说话一般，目光坚毅，目标明确。
他有种预感，日后的顾荞绝对不会简单。
本质上，强强吸引，今晚的顾荞的确让燕澜有所震撼，本觉得，若是日后真的产生了兴趣，那就当成金丝雀养着，平日里解解闷不错，但现在，他却不能再这么想。
燕澜倏地想起来：“你想看兵法和吏书……”
他眸光顿时幽幽的，“这文渊阁乃是朝中臣子看书的地方，你一个小女官，怎么能进去看到这些书。”
话音一落，顾荞的脸色果然有瞬间的变化。
她不想出卖谢忱。
顾荞眉心跳了跳，“妾身只是偶尔会路过，见没人的时候……”
不等顾荞说完，就听到燕澜毫不留情的笑容，他轻嗤一声，那眼神像是要将顾荞盯出一个洞来，丝毫不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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