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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皮都要默念阿弥陀佛,这是什么运气,居然让他撞到大佬最丢脸的时刻。
只好采用挠头战术,还好隔壁807打开门,是rita听到了动静:“边生,晚饭时候太太讲钥匙丢了,喊了人来修门。”
吹皮立刻上道:“对对,小阿嫂修了门,都忘记把新钥匙留给叙哥一把。”
安子宜坐在床上,将门外响动听得一清二楚。
边叙摆了摆手:“换就换了,她晚上有没有好好吃饭?”
rita硬着头皮回:“和平日差不多。”
大半夜,总不能讲安子宜没吃几口百合粥。大男人折腾起来,怕毅昌大厦经不住拆。
行。边叙靠在墙上,自嘲的笑笑。
小狐狸下午在555耍了好大的威风,连他都要借酒浇愁,没想到她倒是能吃能睡。
别的不讲,心态不错。
不亏是他边叙中意的女人。
边叙讲:“明天早餐要清淡,上午她要去录节目,等下水肿了又要不开心。”
一个换锁噩耗将他的酒醉惊醒一大半,他扔给rita一句早睡,踉踉跄跄下楼,抬头看到陈嫂的云吞面摊。
“来两碗面。”
“好的,请稍……哇,靓仔是你啊!我们细细的男朋友是不是?诶你运气好,刚刚好余两碗,马上给你们做哦。”
醉醺醺的边叙同人聊家常:“陈嫂,最近生意怎么样?”
“好,好的不得了,多亏你。真是多谢你啊边生。”
陈嫂笑眯眯,端上两碗热腾腾云吞面,一边收拾其他桌子,一边同他们聊天。
“不用谢我,是你对细细好嘛。”
提到安子宜,陈嫂就开始抹眼泪:“细细真的是命苦,人又靓又聪明,知书达理,唉应该投胎到半山别墅嘛。”
“我看电视里那些千金小姐,那个风格体态,啧啧,同我们细细根本没得比。”
“或者再早生个几十年也可以嘛,她老豆家原来是名门望族来的,据说她祖上那个太奶奶哦,是西关小姐来的。”
“西关小姐?”
“对哦,太奶奶娘家姓黄,年轻时候嘛,精通英文,西洋礼仪做的一丝不苟,穿着蕾丝喝下午茶。还会弹钢琴画油画,那是真正的高门大户,贵族名媛噢,现在那些富家太太小姐根本比不了的嘛。”
边叙听着笑了笑,这倒是跟安子宜的气质很相符。
吹皮只能看着一脸花痴的大佬,哇,都被赶出家门,他心情还蛮好?
“后来呢?”边叙问,“后来安家是怎样落魄的?全都被安邵赌输?”
陈嫂摇摇头:“广九铁路通车后,太奶奶从内地嫁来红港,陪嫁是永庆坊整条骑楼街,并一百零八抬嫁妆过港。我们家死鬼的祖上,就是跟着安太奶奶陪嫁过来的家丁。”
“后来打仗糟心哟,整船整船的货款被冻结,太爷爷的家弟偷了太奶奶的私印到澳盟赌场筹现,被《华侨日报》曝光,那个时候起安家的口碑一落千丈,还输掉了太奶奶半条街。”
“细细这一辈的爷爷后来经营茶楼,他同人起争执,带着家丁火拼,百年陈化普洱,全都被倭国佐藤倒入维多利亚港。二爷爷做橡胶生意,又养女人,挥霍无度,也被他们的宪兵队打断了腿。”
“细细的大伯因为偷卖中环铺面资助《中国学生周报》,被告发后人直接失踪,再到七三年,安邵刚刚与阿春成亲,又恰逢股灾,那些压线地的股票赔到血本无归。安、黄两家那样大个家业,到最后只剩‘毅昌大厦’这一间屋。”
“边生,你算一算嘛,细细是七四年生人,真正的连一天的好日子都没赶上过。”
边叙撑住头,嘀咕:“原来是这样……”
“嗨呀,后来遇住个蒋申英,哇,我们细细名门之后嘛,他哪里像娶妻?我到菜市场买鱼都比他客气啊……”
陈嫂提起安子宜就打开了话闸,讲出口才后知后觉在边叙面前提到蒋申英的不妥。
一脸诚惶诚恐的道歉:“sorry啦边生,我不是有意……不过现在都好了,细细遇到你,总算是苦尽甘来。”
吹皮都吹掉一瓶蓝妹啤酒,瓶子往地上一磕:“哇,阿婶,这还用说?我们叙哥是天兵天将来的,劲过哪吒三太子咯,之后我们洪义,叙哥称老二,就没人敢称老大!细细跟住我叙哥,吃香喝辣,想读书就读书,想唱歌就唱歌,都不知道多自在。”
陈嫂捏着个抹布,无奈的摇摇头。
边叙当然知道老人家在想什么,凭什么无缘无故跟他讲家族兴衰。
又是赌博、又是斗殴、又是玩女人。
无非是安小姐金尊玉贵,祖上就有因为‘捞偏门’一泻千里的先例,到了她这里,更不应该跟住个古惑仔。
边叙推了一把吹皮:“滚啦你,不是讲你个女朋友催你回家?”
吹皮懵懵的:“对哦,那叙哥你怎么办?今晚睡大街啊?”
“啧,”男人不耐烦,“你滚不滚?”
等吹皮走,陈嫂收拾碗筷,又忍不住问:“跟细细闹别扭啦?”
大佬含蓄的:“是我不好,惹她生气。”
“那你去我家将就一晚嘛,我去同阿春跟rita挤一下咯,喂,安邵消失之后,阿春真的能消停很多。”
边叙顺水推舟:“好啊,那就有劳陈嫂,不知道家里方不方便我同朋友谈事?”
陈嫂倒犹豫起来:“后生仔,谈什么事?”
大佬帮着陈嫂推住小摊车:“陈嫂,你放心啦,我手下的生意都干净的。只不过社团要养这么多人,一点一点来嘛,大家出来混,也都不是为个丢命,都是想要养家糊口而已咯。做古惑仔,没好下场的。我明白。”
陈嫂放下心:“好好好,你谈,你谈嘛。”
“细细女孩子嘛,闹点脾气也正常。你们没有什么大事哦?”
他叹了一口气才摇头:“咩啊,过几天就解决。这几天我不在的话,还要麻烦陈嫂跟rita多照顾她。”
凌晨四点半收工,陈嫂还有一个小时补眠。
边叙在楼下抽立一支烟的时间,穿着一身运动衫的中年人从他身边经过:“靓仔,借口茶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