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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娘,我心中真是欢喜,我们终于有孩子了。”李二郎欢喜的拉着吴七娘的手。
吴七娘听了这话,眼眶里又蓄满了眼泪,动情的喊了一声:“郎君。”
小菊见他们是要说些私密话儿,就招手,让屋里丫头都出去。
李二郎坐在床榻畔,吴七娘窝在他的怀里,贪恋他的体温,诉说着自己的欢喜,还有自己的忧虑。
“妾好怕。”
“怕什么?”李二郎询问。
吴七娘迟疑了片刻,想到自己腹中那还没啥存在感的孩子,便大着胆子道:“妾怕,大娘子进门后,郎君心中再无妾,妾自知身份卑微,不及大娘子,不敢奢求郎君的偏爱,但妾希望郎君的心中,能有妾的一点位置。”
她的话,说得卑微极了,泣涕涟涟,别有一番动人。
李二郎搂着她,叫着心肝儿,哄着她:“瑜娘不可自谦,在煜的心里,瑜娘你是独一份的。至于大娘子……”他好似有难言之隐,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吴七娘却因此,认定自己先前的猜想是对的,郎君其实并不喜欢那王家姑娘,只是因为对方出身高贵,不好薄待了她。
李二郎在吴七娘这里,用了晚膳,就离开了,说是不想打扰吴七娘休息。
吴七娘送走李二郎,见他没有去西厢房跟后罩房,才松了一口气。
自己刚诊出身孕,郎君没歇在自己房里,反而歇在别的妾室那里,那自己的脸面就没了。
后院的女人,争的就是这点子脸面。
李二郎回了正院,好似早已料到苗娘子会在正院等他了。
“丽娘。”李二郎上前几步,将那清瘦的身影揽进怀里,诉说自己的欢喜:“丽娘,我真开心,我有孩子,有了这个孩子,蜀地那边就会全心全意的支持我。等我成了嗣子,便能纳你入门了,此后天长地久,再不与你分离。”
听着情郎的情话,苗娘子脸又红又烫,眼神也慌乱了起来。
“李郎……”
本来,苗娘子是觉得有些难过的,看着自己的情郎与别人欢好,与别人生儿育女,对于哪个女人来说,都是令人心酸的。
但李二郎的这一番真情表白,又让苗娘子十分的欢喜,知晓李郎心中有自己,她便满足了,至于名分,她不强求。
苗娘子说自己不强求名分,不想让李二郎为难,但李二郎却道:“难道丽娘不想与我天长地久吗?”
苗娘子红着脸,难为情道:“想。”
如果不想,也不会为了他,千里迢迢的来了并州,不会为了他,想尽办法,伤了李大郎的身子。
自十五岁遇见李郎,自己的一颗心就落在了他身上,那时候的李郎才十一,但看起来却像个十三四的少年郎,那样好看的郎君,就像是美神仰阿莎的化身。
只一眼,苗娘子的一颗心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后来听闻,这个少年郎被家中兄长排挤,被赶出了家乡,还被对方的外家追杀,苗娘子心疼极了。
情窦初开的少女,为了情郎,敢做一切的事情,即使是被族里赶了出来,她也不后悔。
苗女一生只爱一人,只要选定了,就不会后悔。
两人在这里互诉衷肠,在暗处隐着的归鸿,不停的在打哈欠。
心中感叹,郎君到底是郎君,今天上午出门,给王家五姑娘买她喜欢吃一口酥,下午陪着吴小娘,晚上还能哄一哄小情人,顺带还能抽个空,叫剪离给张小娘送个同心结。
不管有多少女人,郎君好像都能游刃有余的,让这些女人,为自己死心塌地。
归鸿想着,这样的能为,自己只怕这一辈子都学不会,毕竟自己可不是郎君,有那样一张魅惑众生的脸。
吴七娘怀孕之后,便安心待在东厢房这边养胎,这期间蘅娘来探望过一次,送来一些贺礼,并询问吴七娘可给娘家递信没有。
吴七娘回道:“现如今递信回去,有些早了,我想着等胎稳当后,再送信回去。那时候,也能把出胎儿是男是女了,张妹妹可有信件要捎带给家里?到时候,咱们一并送回去,我手底下有一支小商队,往来于蜀地与并州,算算时间,还有三四个月,他们也该来了。”
听到吴七娘说自己手底下有一支往来于两地的商队,蘅娘着实是惊讶了好一会儿,有这样的一支商队在,吴七娘想要联络蜀地,就十分的方便了。
蘅娘没想到,吴七娘还有这样的先见,果然从前是轻看她了。
蘅娘随后写了一封信,交与吴七娘托她一起送回蜀地去。
这点子小事,吴七娘还是愿意应承的。
小菊送蘅娘出去,一旁的翡翠掀起碧纱,朝蘅娘屈膝行礼。
一个丫头脚步匆匆,掀开茜色的纱帘,就要往屋里闯,屋内候着的一个大丫头见了,呵斥道:“没规矩,这里面也是你能乱闯的?”
小丫头受了呵斥,有些怯生生的看向坐在炕上的王五娘。
王五娘看了一眼,认出了这是先前那个帮自己把风的小丫头,就道:“顺喜,叫这丫头过来回话。”
顺喜听了,朝王五娘应是,但眼神却恶狠狠的盯着这小丫头。
这小蹄子,也不知怎么的,就入了姑娘的眼,这一来二去的,竟然也能在屋里伺候了。
小丫头上前,匆匆的朝王五娘行了礼,就凑近在王五娘耳边低语两句。
一旁的顺喜见了,越发的不喜,这小蹄子出息了,竟然能越过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丫头,向姑娘回话了。
王五娘听着听着,眼睛怒目圆睁,袖子一挥,案几上摆着的果碟子、点心、茶盏这些,都打落在地。
“你说,李郎后院里,有侍妾有孕了,此言可真!”王五娘咬牙切齿的问道。
小丫头连忙道:“奴婢不敢欺骗姑娘,得了消息后,奴婢还特意去州牧府那边,找到惯常出入州牧府的小吏,花银钱托他打听,说是蜀地来的一个小娘,现下已经有了身孕。”
王五娘再次确认后,忍不住攥紧拳头,水葱似的两根长甲,因着她用力,都裂开了来。
顺喜见了,慌忙道:“姑娘,你息怒,再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出气。”
说着,忙不迭的捧起王五娘的手,仔细的瞧了瞧,好在没有伤着甲床,暗自舒了口气,要是伤着甲床出血了,被夫人知晓后,肯定少不了一顿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