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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箬的金血在刀锋上蜿蜒成河，凌寒的青铜重铠寸寸龟裂。少女胸口绽开的不是伤口，而是流转星辉的微型星门。subject-10的狂笑戛然而止，他的机械义肢突然调转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不！这不可能！\"少年克隆体抠出眼窝里的青铜芯片，\"父亲怎么可能在巫血里埋入\"
顾九黎的残影从星门中走出，半透明的手指穿过凌寒的铠甲：\"我说过，血誓的代价不是杀戮。\"他的虚影与阿箬重叠，少女的盲瞳里浮现出浩瀚星图，\"是共生。\"
实验室密室的冰棺轰然炸裂。顾九黎被冰封的头颅化作数据流融入星门，三十六座青铜巨棺同时开启。subject-10的机械军团集体宕机，北极光柱中的棺椁开始逆向旋转。
\"你算计我！\"少年克隆体撕开胸腔，扯出跳动的青铜心脏，\"我才是最终\"
阿箬的指尖轻点星门，金血凝成的锁链缠住心脏。当巫纹渗入金属表面，心脏突然展开成全息星图，标注出所有克隆体培养舱的位置。凌寒的陌刀自主飞旋，刀尖依次点过北极圈内的三十六个红点。
\"父亲连这个都告诉你了？\"subject-10的声线开始失真。他的机械骨骼浮现出与顾九黎相同的基因编码，脖颈处的克隆编号突然变成血红色——subject-00。
阿箬的预知梦手稿无风自动，空白页浮现出血色批注：\"第九代是诱饵，零号才是本体。\"凌寒的骨甲彻底崩解，露出心口发光的巫纹——正是星门控制台的微缩投影。
\"游戏该结束了。\"顾九黎的残影握住凌寒持刀的手，\"血煞阵需要两个阵眼。\"刀锋刺入少女胸口的星门，金血与青铜溶液交融成银河般的漩涡，\"巫女的魂，将军的骨，科学家的脑——这才是完整的钥匙。\"
北极上空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脆响。三十六道光柱同时熄灭，青铜巨棺化作数据流消散。subject-00的身体开始量子化，他疯狂抓挠着溃散的机械义肢：\"你们杀不死我！我在每个克隆体里都\"
阿箬毫无征兆地猛然咬破自己的舌尖，一口鲜血如箭般激射而出，准确无误地落在星门投影之上。
刹那间，星门上的巫纹锁链像是被激活了一般，发出耀眼的光芒，并且迅速穿透虚空，直直地朝着北极冰层下方延伸而去。
随着一阵剧烈的震动，三千个培养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从冰层下硬生生地拽了出来。这些培养舱通体透明，里面装满了淡黄色的营养液，每个舱内都静静地躺着一个与凌寒一模一样的克隆体。
当这些培养舱被拽出的瞬间，舱体突然毫无征兆地集体爆裂开来，淡黄色的营养液四溅，而每个克隆体也在这一刻同时发出了subject-00的惨叫声。
与此同时，凌寒手中的陌刀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紧接着，陌刀的刀身完全液化，银白色的金属液体如同一股洪流般顺着凌寒的手臂流淌，迅速覆盖了她的全身。
凌寒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涌动，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而那巫纹与青铜重铠也在这一刻像是被某种力量吸引一般，与凌寒身上的银白色金属液体相互融合，最终形成了一套全新的战甲。
在这一瞬间，凌寒感觉到一股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了她的脑海。她惊愕地发现，这些记忆竟然属于顾九黎！
原来，早在凌寒穿越之前，那些科学家们就通过青铜棺预见了这一切。他们知道凌寒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也知道顾九黎将会在这个世界中扮演怎样的角色。
“该说再见了。”顾九黎的声音在凌寒的脑海中响起，他的身影也在这一刻开始缓缓消散。
然而，就在顾九黎的残影即将完全消失的时候，阿箬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等等！”阿箬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玄鳞卫的魂火还能……”
实验室突然地动山摇。暗河尸王撞穿三层合金墙，腐烂的掌心握着半块青铜镜。凌寒的战甲感应到危险自动反击，却在触及镜面时被反弹回来——镜中倒映出的不是她，而是穿着嫁衣的初代祭品。
\"你以为毁掉克隆体就结束了？\"尸王撕开胸腔，露出里面跳动的巫族圣心，\"血煞阵从来都在你心里。\"
阿箬的星门突然失控膨胀。当镜面照出战甲深处的阴影时，凌寒看见另一个自己正在冷笑——那是被血煞阵侵蚀千年的兵主残魂，此刻正通过星门反向夺舍。
\"将军！\"阿箬燃烧金血构筑屏障。巫纹锁链缠住青铜镜的瞬间，镜中凌寒突然伸手掐住少女脖颈：\"小巫女，你师父没教过吗？\"兵主的声音从两个时空传来，\"窥视深渊的人，终将被深渊吞噬。\"
顾九黎的残影突然实体化。科学家抓住镜面边缘，将自己的数据流注入其中：\"该被吞噬的是你！\"星门光芒骤亮，镜中世界开始崩塌。
尸王趁机将巫族圣心塞进星门。当圣心与兵主残魂融合的刹那，北极冰原升起遮天蔽日的血雾。凌寒的战甲不受控地飞向雾中，阿箬用最后的巫力凝成锁链：\"别过去！那是\"
锁链崩断的脆响中，凌寒看清血雾里的真相——无数个自己正在不同时空被献祭。嫁衣染血的少女、白骨化煞的将军、还有浸泡在培养舱里的克隆体，所有镜像齐声低语：\"你才是真正的阵眼。\"
顾九黎的实验室突然从地底升起。当星门完全展开时，凌寒看见二十岁的科学家正在调试基因编辑仪，而他身后的冷冻舱里，沉睡着穿玄甲的自己。
\"现在明白了吗？\"兵主残魂的声音在颅骨内回荡，\"从你战死那刻起，就活在我编织的\"
阿箬的金血突然逆流回体。少女的白瞳化作星漩，上古巫祝的吟唱响彻云霄。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血雾中所有镜像同时转向兵主：\"以巫族第九百代圣女之名——破！\"
星门轰然闭合。凌寒的战甲解体成数据流，裹挟着兵主残魂坠入虚空。当最后的青铜光芒消散时，她抱着昏迷的阿箬跪在冰原上，掌心多出一枚刻着顾九黎名字的芯片。
三个月后，西伯利亚避难所。
凌寒擦拭着新铸的陌刀，刀身\"破阵凌氏\"的铭文在炉火中泛着冷光。阿箬的左手正在复健画符，忽然笔尖金血凝结成冰晶。
\"他又来了。\"少女的盲瞳映出监控屏外的身影。风雪中，穿白大褂的少年克隆体正在堆砌青铜镜碎片，脖颈处崭新的刺青泛着幽光——subject-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