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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蝉鸣阵阵。
老师家属院，张菲家。
许琛拎着一个大红桶，苹果添加剂扔在桶里，走起路哐啷哐啷响。
张菲、刘涛一人提一塑料袋，袋里装的一摞摞的塑料杯、杯盖、吸管，塑料杯的摞叠高度丈量着许琛商业野心的海拔。
“许桑，你在操场上卖苹果汁，有谱没谱啊？”张菲问。
“八九不离十吧！”
“你就吹吧！”
“那你还愿意帮我？”
“好玩呗！”
张菲是喜欢折腾，刘涛是觉得帮兄弟，所以即使俩人不理解许琛非要调制苹果汁卖，但都乐意帮忙。
仨人大包小包的，刚进院，就撞见张菲妈妈。
“吃饭的点不知道回家啊？你爸有应酬不回家，你有什么事啊？哎呦……从哪儿弄的这些瓶瓶罐罐？”
张菲妈妈李昭端着碗鸡蛋面，从厨房出来，立整的短袖衬衫，黑色直筒裤，高跟鞋，简约又有自己的风格。
她看到仨人，一顿叨叨。
末了对许琛、刘涛道，“你俩来的正好，面下的有点多，一块吃。”
“李老师，我们在食堂吃过了。”许琛道。
张菲妈妈李昭，是初中英语老师，许琛、刘涛、张菲都是她的亲传弟子。
现在三人都从英语转俄语班，搞得几人见面还有点小尴尬呢！
张菲爸爸张坤是初中语文老师，结果张菲报体育班，弃文学武了。
张菲爸妈，在张菲身上找不到一点成就感，彻底放养，转而重点培养张菲弟弟张煜，狠抓学习。
张菲做的孽，全报应在他弟弟张煜身上，那真叫是学海无涯苦做舟、书山有路勤为径。
小小年纪，鼻梁上已经架上二饼。
“再吃点呀？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长个子。”李昭道。
“不了，太撑了，吃不下。”
张菲应付了一句，对两人使了个眼色，道，“妈，我们先回屋了。”
说完，拎着一大袋子塑料杯上了二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许琛、刘涛紧随其后。
“几个孩子又不知道瞎搞什么，毛毛躁躁的。”李昭瞅了眼楼梯的方向，摇头无奈。
房间里，刘涛把一袋子塑料杯扔在地上，瞅了眼正南向的大窗户，阳光透过玻璃窗无遮无拦的撒进来，整个房间跟烘干炉一样，蒸的皮肤上瞬间出了一层细汗，“太热了，空调遥控器呢，把空调打开。”
张菲把塑料杯随手一扔，短袖利索的脱掉，从床头柜上拿过遥控器，对着空调狂按。
一顿滴滴声，空调温度调到18度，顿时空调口喷出阵阵凉气。
空调的冷气与操场的灼热阳光，形成冰与火的青春。
把遥控器随手扔到床上，他瞅着地上的两袋塑料杯，大红桶，苹果添加剂，问许琛，“你买的这些做果汁，下面怎么整。首长，给个指示吧。”
“嗯，我……做如下指示，张菲，你负责记一下。”
许琛昂首挺胸，一手背后，一手在前，成夹烟手势，来回踱步，“一，接水，把红桶装满。二，调制，把苹果添加剂倒入水里，三，装杯，把调制完成的苹果汁装进杯里。”
他停步，抬手，虚点了下张菲，“记清楚了吗？”
“报告首长，清楚。”
“嗯，整吧！”
仨人又去楼下接了一桶水回来，李昭边吃饭边看电视，叮嘱他们小心一点。
“这水行吗？”刘涛盯着红桶里的水，清澈见底，荡着波纹。
“咋不行，咱们渴了不都是喝这水。”张菲道。
“没事，学校里的水比桶装水还干净，烧水都没有茶垢。”许琛心里有谱。
学校里的水井至少都是200米深，食堂、教师小区、学生宿舍，吃用都是这水。
学校周围的家属院，经常有人推着三轮车拉着桶进来装水。
夏天喝着，凉丝丝。
冬天温乎乎，水管结冰，只要把水龙头打开，十分钟后就能解冻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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