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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还心存侥幸,以为只是意外发现了一具尸体,这一刻彻底破灭。
不对,其实从最开始就已经怀疑、早就察觉到了端倪,只不过是自己视而不见、深埋地下而已。
师妹果然是夫子最骄傲的弟子,真的查到了事情的关键。
屋中像压着块厚重的阴云,郁色浓重得化不开去。
沉吟半晌,周延清伸手端起那碗姜汤。
此时还温热着,正是好入口的时候,仰头一饮而尽。
“你知道吗……”搁下瓷碗,视线随意瞥向屋中阴暗的角落,
“江夫子他学问好、文章好、字也写得好,又会教学生,最适合当山长。
就算要出仕,也该待在翰林院那种地方,可他偏偏当了县令……”
周延清摇头失笑,把后半句话咽进了肚子里:偏偏又是赤岩县的县令。
寻常一县的政务,夫子或许还能应付得过来。
若是扬长避短、抓住蒙学与科举,在士林中也能得个好名声,说不得还有入朝为官的机会。
可他偏偏来了赤岩县,或者说被选择来了赤岩县。
天真或者正义,幸的是他恪守初心,不幸的无非就是一命呜呼。
“鸢儿,不要向我隐瞒,说说看到底查到了什么。”
“先回答我的问题,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周延清抬眸,目光如炬望向对面,“不用逃避了,就是你想的那样。”
轰!脑中如有惊雷生。
江明鸢双目失神,身体颤抖不休。
当年父亲任县令之后,她外出游学,打算历练一番后开始科举,可没想到回家之后却只得到父亲患急病去世的消息。
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江明鸢一直耿耿于怀。
可父亲的身体向来康健,否则她也不可能远游。
直觉也好、执念也罢,她弃文从武,在赤岩县扎根,一点点探查真相。
好不容易找到些线索,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却将希望淹没,现在又意外得到了结果。
“是谁?到底是谁!”
猛然迸发的情绪仿佛暂时摆脱了迷药的桎梏,江明鸢神情凶恶,撕心裂肺质问。
周延清的眸子却清冷得可怕,仿佛山间隐匿的潭水不知深浅。
“知道了又能如何?
当年你父亲抗争不过丢了性命,我抗争不过,你更抗争不过。”
他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到江明鸢的身后,俯下身子凑到了她的耳边,
“鸢儿,告诉我你到底查到了什么。只有说了,我才能想办法保你一命。”
江明鸢几乎咬碎了牙,一字一句狠狠喝问:“所以,你也跟他们蛇鼠一窝!”
周延清狠狠叹了口气。
父女俩还真是像啊,一样顽固,一样得……天真。
下一刻,他猛然抽出了桌上的匕首,向着江明鸢的胸膛狠狠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