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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慧芝点点头，再次将脸埋到曹远怀里，感受着前所未有的踏实。
曹远人麻了，刚把最后一间房子给了蒋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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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大前门小酒馆。
八仙桌擦得锃亮，徐慧真拎着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蔡全无蹲在门槛上抽旱烟。
&34;当家的。&34;蔡全无把烟锅子在鞋底磕了磕，&34;慧芝同志那儿出事了。&34;
徐慧真手指一顿：&34;她又作什么妖？&34;
&34;贺永强把仨孩子都卷跑了。&34;蔡全无搓着粗糙的手掌，&34;昨儿晌午的事。&34;
算盘&34;啪&34;地砸在柜台上。
徐慧真冷笑：&34;活该！当年我生理儿要死要活的时候，他俩倒是跑得倒快！&34;
蔡全无缩了缩脖子：&34;到底是您堂妹&34;
&34;呸！&34;徐慧真扯下围裙摔在桌上，&34;六零年闹饥荒，你偷摸给她们送了多少回棒子面？真当我不知道？&34;
蔡全无耳根子通红，蹲着往墙角挪了半步。
&34;烂好人！&34;徐慧真抓起抹布使劲擦柜台，&34;她勾搭贺永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天？&34;
屋里静得只剩抹布摩擦声。
蔡全无盯着地上裂缝，半晌才闷出一句：&34;孩子总归无辜&34;
徐慧真把抹布摔进水盆，水花溅到蔡全无裤腿上。
&34;三个都带走了？&34;她突然问。
蔡全无忙点头：&34;老三还吃奶呢，都被贺永强带走了。&34;
徐慧真把抹布往水盆里一甩，&34;那骚狐狸的新相好是谁？&34;
蔡全无搓着手摇头：&34;不清楚，听说是去十渡玩的大学生。&34;
&34;呸！&34;徐慧真冷笑，&34;真不要脸。&34;
她突然转身从柜台底下摸出瓶二锅头，给自己倒了小半杯。
&34;让我见着那个大学生，非得敬他三杯！好好感谢感谢他，真解气！&34;
蔡全无蹲在门槛上闷声道：&34;街坊邻居都看着呢&34;
&34;看什么看？&34;徐慧真一仰脖把酒灌下去，&34;当年她勾搭贺永强的时候，怎么没人替我说句公道话？&34;
蔡全无的烟锅子在鞋底磕得啪啪响：&34;接济她一回，外人看着也体面&34;
&34;体面？&34;徐慧真突然把抹布摔进水盆，&34;我徐慧真缺这点体面？&34;
蔡全无不吭声了，蹲着往墙角挪了半步。
徐慧真盯着算盘珠子看了半晌，突然叹气：&34;行吧，明儿你去把她接来。多双筷子的事儿。&34;
蔡全无赶紧站起来：&34;我晌午就去。&34;
&34;急什么？&34;徐慧真白他一眼，&34;让她再哭会儿，长长记性。&34;
蔡全无点头哈腰地递过烟袋锅：&34;您抽口？&34;
徐慧真推开烟袋，从柜台底下又摸出个酒杯：&34;陪我喝两盅。&34;
两人正喝着，陈雪茹扭着腰进来，大红裙摆扫过门槛：&34;哟，大白天的就喝上了？&34;
徐慧真给她也满上一杯：&34;庆祝我那个好妹妹被野男人甩了。&34;
陈雪茹眼睛一亮：&34;还有这事儿？快说说！&34;
徐慧真把酒杯往桌上一墩：&34;有什么好说的，丢人现眼的事儿！&34;
陈雪茹捂着嘴笑：&34;哟，你这个妹妹，也不知道是随谁！&34;
这俩人是一对冤家姐妹，见面就是一顿掐。
&34;你！&34;徐慧真眉毛一竖，&34;管好你自己那摊子烂事儿吧！&34;
陈雪茹翘着二郎腿，大红裙摆晃啊晃：&34;我哪像您啊，好人一个，要是换了我，我才不管她呢！&34;
蔡全无蹲在墙角直搓手：&34;陈老板，话不能这么说&34;
&34;闭嘴吧你！&34;陈雪茹白他一眼，&34;臭老好人，活该被人当冤大头！&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