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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太阳毒得很，许大茂垂头丧气的回到家时，李怀珍正撅着大屁股翻樟木箱子。
三层下巴上的汗珠滴在绸缎被面上，晕开深色的圆点。
&34;我的翡翠镯子呢？&34;李怀珍头也不回，肉乎乎的手在箱底摸索，&34;还有那对金耳坠&34;
许大茂把公文包往床上一摔：&34;全完了！&34;
李怀珍猛地转身，梳妆台上的雪花膏瓶被撞到地上，&34;啪&34;地碎了。
她眯起眼睛：&34;什么完了？&34;
&34;副厂长是曹远！苏日波那个老王八&34;许大茂扯开领口，突然发现妻子脸色不对。
李怀珍浑身肥肉都在发抖：&34;许大茂！我的首饰呢？&34;
&34;你听我解释&34;许大茂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抵上五斗柜。
&34;解释个屁！&34;李怀珍抄起鸡毛掸子就抽，
&34;我的首饰你也敢动？那是我留着给我儿子娶媳妇的！&34;
许大茂胳膊上立刻浮现一道红痕：
&34;儿子？你就想着你儿子！有种你也给我生个儿子啊？&34;
鸡毛掸子&34;咔嚓&34;断成两截。
李怀珍直接扑上来用指甲挠：
&34;放你娘的屁！大夫说了我是胖的！减了肥就能生！&34;
她揪住许大茂头发往墙上撞，
&34;你有种让我怀上吗？裤裆里那玩意儿有那本事吗？&34;
&34;贱人！&34;许大茂挣脱开来，嘴角渗出血，
&34;要不是你迟迟不帮我，我至于卖首饰去行贿？五根金条啊！全打水漂了！&34;
李怀珍的胖手一把揪住许大茂的领子，勒得他直翻白眼：
&34;说！是不是送给工业局那个苏日波了？&34;
许大茂支支吾吾，&34;我这不是想着&34;
&34;想着个屁！&34;李怀珍抄起搪瓷缸就往他头上砸，缸里的凉白开泼了许大茂一脸，
&34;那老狐狸是什么人？出了名的阴险狡诈，你长没长脑子？&34;
许大茂抹了把脸上的水，&34;我打听过了，这次干部调整&34;
&34;打听个鬼！&34;李怀珍气急败坏。
许大茂弓着腰直跳脚：&34;轻点！我这不也是为了&34;
&34;为了你祖宗！&34;李怀珍一脚踹在他腿弯，许大茂&34;扑通&34;跪在地上，
&34;但凡你等我从娘家回来商量，至于把家底都赔进去？&34;
许大茂突然嚎了一嗓子：&34;那你让我怎么办？曹远那小子都骑到我头上了！&34;
李怀珍深吸一口气，梳妆镜被一拳砸碎。
&34;走！&34;她拽着许大茂的领子往外拖，&34;找苏日波那个老不死的算账！&34;
&34;你疯了？他是局长！&34;
&34;局长个屁！&34;李怀珍挽了挽袖子，&34;收钱不办事，我爹当年打游击时就该毙了他！&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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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局局长办公室。
苏日波的办公室窗帘紧闭，他正在专心练毛笔字，宣纸上&34;宁静致远&34;四个字墨迹未干。
门外隐约传来科员们走动和交谈的声音。
突然，&34;砰&34;的一声巨响，办公室门被猛地踹开。
李怀珍杀气腾腾地冲进来，身后跟着畏畏缩缩的许大茂。
几个路过的科员被这动静吸引，好奇地在门口驻足观望。
&34;苏局长好雅兴啊。&34;李怀珍冷笑道，一脚踢开挡路的椅子。
苏日波手一抖，他抬头看向来人，眼角微微抽搐：&34;怀珍妹子，这是&34;
&34;少装蒜！&34;李怀珍重重拍在办公桌上，&34;收了我家五根金条，副厂长呢？&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