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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妈突然冲过来拽住王大妈胳膊：
&34;要罚就罚我！片儿爷是来说书的，是我是我没把持住&34;
她眼泪鼻涕糊了满脸，衣领还敞着道缝，露出半片苍白的锁骨。
院里看热闹的越发多了。
&34;都听着！&34;王大妈扯着嗓子喊，
&34;片儿爷不属于咱们街道，我会如实把情况通报给他们街道。”
此时，梁拉娣的声音传来。&34;这大晚上的，唱的是哪出啊？&34;
拉娣推把自行车往墙根一靠，拨开人群走到中央。
王大妈如见救星，一把拉住她胳膊：&34;你可算回来了！这两人&34;
她指着衣衫不整的片儿爷和一大妈，&34;搞破鞋被我抓个正着！&34;
梁拉娣扫了眼缩在墙角的一大妈，又看看鼻尖冒汗的片儿爷，突然笑了。
&34;王主任，您回吧，这事交给我处理。&34;
王大妈如蒙大赦，边退边说：&34;那您可得严肃处理！&34;
说完，王大妈不顾二大妈诧异的眼神，逃也似的溜了。
院里顿时安静下来。梁拉娣掸了掸工装裤上的灰，声音不紧不慢：&34;谁去报告的街道办？&34;
二大妈梗着脖子站出来：&34;我举报的！怎么了？&34;
&34;怎么了？&34;梁拉娣突然提高嗓门，&34;刘婶子，人家在自己屋里亲嘴，碍着你哪疼了？&34;
她逼近一步，&34;该不会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34;
二大妈被噎得脸色发青，手指头绞着衣角直哆嗦。
她偷瞄四周，发现原先帮腔的贾张氏早缩到人群最后头，正假装研究墙根的蚂蚁洞。
&34;我我这是维护社会主义新风尚！&34;二大妈声音越来越小。
梁拉娣冷笑一声：&34;新风尚？&34;
她突然转向片儿爷，&34;你俩要真有意思，明儿就去扯证。&34;
又盯着二大妈，
&34;要我说，某些人就是闲得慌。上回街道扫盲班让背《婚姻法》，就属她翘课回家偷汉子！&34;
众人哄笑。
片儿爷这会儿才敢上前，搓着手道：&34;梁同志，我跟老易家的真打算结婚。您看这事&34;
梁拉娣笑了笑，&34;既然这样，明天就去街道开证明。&34;
她环视众人，&34;都散了吧，明儿不上班了？&34;
人群窸窸窣窣往外走。
贾张氏溜得最快，二大妈嘴里还嘟囔：&34;没王法了&34;
等院里清净了，一大妈突然&34;哇&34;地哭出声，抓住梁拉娣的手：&34;拉娣，我&34;
梁拉娣拍拍她肩膀：&34;一大妈，我早看出来了。&34;
她从兜里掏出块手绢递过去，&34;您这岁数找个知冷知热的不容易。&34;
片儿爷凑过来，眼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光：
&34;梁同志，您真是明白人！我明儿一早就&34;
&34;少来这套。&34;梁拉娣打断他，&34;你要敢辜负一大妈&34;
片儿爷咽了口唾沫，连连摆手：&34;不敢不敢！&34;
一大妈破涕为笑，突然说：&34;拉娣，我决定搬老邱那儿住。&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