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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绝大多数人都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这个能耐！”
“虽然本公子似乎有这种能耐，但你们也不能单凭一句话就判断吧？”
陈然故意说出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让对方猜忌也好，让对方怨恨也罢，都不要紧，重要的是让闻人风不敢轻举妄动。
这也是陈然发动心理战的一种方式。
曹谦点点头：“好，小老明白陈公子的意思了！那要是以后王爷愿意花银子购买陈公子手里的武器呢？”
陈然含笑道：“要是花钱买，那就没问题了！反正本公子早就考虑清楚了，将来会逐渐敞开供应，给需要的客户提供武器装备！”
曹谦站起身，抱拳道：“既然是这样，那就按照陈公子刚刚提出的条件来就好！您要将每年赚到的银子，拿出一半交给王府！而将来王府要是有需求，也会在陈公子这采购武器的！”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从最初的张嘴讨要武器，到现在是愿意花钱购买。
虽然对陈然相当于是巨大损失，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表面上强硬，实则是色厉内荏。
正如曹谦所说，他手里武器再厉害，可现在还没有兵力支持，只能选择在一定程度上对闻人风服软。
而曹谦显然也是个谈判的高手，试探出陈然或许有不小的野心后，也退了一步不再逼着陈然给白武器，而是选择花钱买。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王府也不算是赔本，还能极大提升战斗力。
要是知道绿营军三十万大军本就战斗力彪悍，要是再配上暴雨梨花针，或是燃烧瓶，绝对是如虎添翼。
等手里有了趁手的家伙事，将来只要时机成熟，也可以用这些武器去收拾陈然。
而陈然也是这么想的，他选择妥协除了是安抚闻人风外，打算利用接下来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尽快组建自己的队伍。
可以从小到大，以三当家为首的私军护卫队为核心，逐渐扩大规模。
尽快达到与闻人风实力对等，才能做到自保。
陈然点点头：“好，那就一言为定！”
吕修人问道：“陈公子，那您下次给王府上贡是什么时候？”
“本公子之前与老王商定，以后每年年初第一天便是上贡日子！但会在每年最后那几天完成审计，到时候有可能会提前将银子送去青城的王府！”
陈然一脸严肃，虽然不太情愿，但这次谈判基本上已经达到效果了。
之前他接连恐吓加忽悠，只是为了争夺一些利益。
但必须要把握好火候，不然真的翻脸，陈然肯定是受不了。
别看他嘴上说的好像已经天下无敌了，但不过是一个口号，给底下人提振士气用的。
更是给大家建立信心。
这是他做带头大哥必须考虑的问题。
曹谦满意一笑，拱手道：“如此甚好！那陈公子要是没别的事，小老和吕先生就先告辞，不打扰您了！”
之后，陈然与曹谦一番虚伪的客套，说着一些他们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直至将曹谦和吕修人送出厂大门。
这边，吕修人回头望向盐厂，感慨道：“总算是出来了！刚刚咱们进去，我还以为这次死定了！没想到这陈然倒是挺好说话的！”
曹谦无奈一叹：“好说话？吕大人是眼瘸了吗？”
吕修人冷哼一声：“你才眼瘸！陈然刚刚看似态度强硬，但最后还是乖乖接受了王爷提出的那些条件！”
“你的眼界看来也只有这么一点了！陈公子可是真正的大智慧！王爷也是命苦，好不容易坐上王位，却遇到这么个强劲对手！”
曹谦苦涩一笑，他虽然是与陈然第一次见面，但经过刚刚那一番试探，却让他看出了陈然真正厉害的地方。
吕修人一挑眉：“装神弄鬼！他怎么个厉害法，你倒是说啊！”
“你以为陈然接受以后五五分账，是对王爷的让步吗？”
“难道不是？”
“当然！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他提出南北分治，想要与王爷分庭抗礼，却将二公子推到最前面！而南北分治最后的结果就是汉阳郡分裂！”
“咱们占据南边却要遵守约定，不能将势力伸进北边！反倒是陈公子，提出要求是继续保持七大盐商的利益，可以继续在全郡畅通无阻！”
“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吕修人吃惊道：“陈然随时随地都可以将手伸进南边，要是暗中搞一些见不得光的阴谋，王爷会非常吃亏！”
曹谦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你现在还觉得陈公子不厉害吗？一直以来，老夫都认为自己是精通谋略，可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可这次面对陈公子，心里却完全没底！他还说手里拥有更多厉害的底牌，这句话蕴含着太多的深意了！”
吕修人皱眉道：“既然你明知道这是个坑，为何还要跳进来？这不是给他陈然大做文章的机会吗？”
“你懂个屁！老夫刚刚要是不答应，咱俩今天都得交代在里面！”
“陈然都承诺，不会对你我出手！”
“真是愚蠢！这不过是场面话而已，你还真信？之前大公子弑父的确是落得个难听的骂名，失信于人！但他陈然又好到哪？击杀朝廷命官徐晃时，连眼皮都不眨，这就是个披着商人皮的枭雄！”
吕修人苦笑道：“曹总管给他的评价未免太高了吧？”
“一点也不高！老夫活了一把年纪，不说是见多识广，但看人也是一看一个准！可这位陈公子，却是老夫第一个看不透的人！”
“那咱们这次回去向王爷复命，是不是就可以顺利交差了？”
“不然呢？王爷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妙，未来半年到一年之间，是咱们最危险的时刻！能不能熬过这一关，可就看陈公子肯不肯配合了！”
吕修人一脸凝重的点点头。
他算是明白了。
曹谦也是个老滑头，嘴上答应了陈然的一切条件，但也不过是一种怀柔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