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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白玥珠带着自己收拾出来,如意能用得上的东西踏上回家的路。今天爹娘都当值,没人带她,但还好当初爹娘购置的房子离这里不过三四条街区,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走到了门口。
白玥珠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一阵响动,不一会门就打开了。如意的脸上泛着淡淡的喜色,看到她站在门口,伸手就接过了包袱。
“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沉?”如意边向屋内走边问。
白玥珠连忙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就一点衣服,之前你没来得及带走的衣服和属于你那份儿夫人赏的首饰。”
“这些东西我哪有颜面要啊,衣服你给了合适的小丫鬟们,首饰你们几个分了就是,还特意拿回来。”如意嗔道。
白玥珠摆手:“这都你的东西,我们哪有资格随便动呢,你这次和姨母一走,以后日子就靠你们娘俩好好过了。这些东西你能拿着就拿着,这衣服料子、这首饰款式不说多金贵新奇,但去了登州应该不算过时,实在困难时就是当了也值几个钱。”
“好好好,说不过你,东西基本上如姨母给我收拾好了,你再随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如意带着白玥珠走进了卧房。
屋内几个箱子敞开放着,有大有小,基本上都塞满了。白玥珠一一看过去,两个大箱子里放的是衣服和布料,从细布到粗布都有,还有一匹缎子。剩下的两个小箱子放的是些药材和一些小件的绣棚、针线之类的东西。
白玥珠略翻得看了看,见除虫之类的香包都压到了衣料箱子里,药材也基本准备齐全了,开口说道:“我娘准备的东西我哪敢说有什么疏漏,你再把我带回来的东西规整规整就差不多了,不过我怎么没见着财物放哪里呢?”
如意指着旁边一件衣服:“那个是如姨母给我这几天做的,我把家里面还值点钱的东西都当了换成银票了,姨母给我缝了好多暗兜,这件里放的多些,其他衣服里也有。身上再额外拿些碎铜板就够了。”
白玥珠听后不知该不该问,她知道如意家被搜查过好几番,值钱的财物大多都被扣封了,小件的东西能搜刮的也基本搜刮走了,留下那些应该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自己家前年买了这处宅子,手里的钱应该也没有多少。登州不算苦寒之地,相应的落籍费就会高,按七七所查,按薰姨母流放的身份,落籍费在好些的地方需要五十两一人,如意略便宜些大概二十两。加之购置房产之类的,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还没等白玥珠想好要不要问如意带的银子是否够使。就见如意已经将包袱打开,发出一声低呼:“蕙质,怎么这么多东西?”
只见包袱里除了白玥珠原来带好的衣服和几个托朱木匠做的防身东西,还多出了许多。如意翻找几下还找出了一封信。两人拆开信头挨头看起了信,信是圆满写的,她们几个都跟着似玉学过一两年识字写字,除了兰心当时太小没学懂什么、白玥珠芯子里是个成年人,圆满和如意都能简单的写和读。
信上的字迹有不少涂改的痕迹,一看就是反复斟酌的写了很多遍。读着读着,如意发出轻轻的啜泣。白玥珠拿出手帕帮她擦了擦眼泪,慢慢和她解释。“那个小荷包是四花给你的,你还记不记得那年过年你来找我,和我住一个院子的女孩?她哥哥就是那个高高壮壮的二牛,追着我叫妹妹的那个。她说她顶了你的差事,应该和你表达一下心意。”
如意闷声说:“我知道她,姨母给我拿的干粮里面就有四花她娘给准备的。她也太多心了,这差事没有她也有别人,自己还没领月钱呢送哪门子的心意。”
“剩下的珠花簪子是兰心的,她月钱都是她娘去去领,自己手里没两个子儿,就夫人赏下来的几件首饰在自己手里捏着。”白玥珠看着如意难过的脸,一鼓作气的说了下去:“剩下的绣帕和衣服就是圆满姐的了,她的女红在府里都是算得上数的,这些帕子就是遇到困难时,去绣房也能卖个好价钱。”
白玥珠抱住默默流泪的如意,听她埋在自己怀里逐渐放声大哭:“如意姐,我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愧疚,是让你记住在登州不管处境多么艰难,都有一群希望你过得好,惦记着你的人。你和薰姨母一定要好好的撑起精神来,我们都盼着和你再见面呢。”
如意埋头哭了一会儿缓过神来,将四花的银子倒出来,拿起了兰心的一根珠花,又挑了一块圆满的帕子,将东西全部装进四花的荷包中,将剩下的推到白玥珠面前:“蕙质,我知道大家的心意了,我略留点当个念想,这些你都带回去。圆满姐上次给过我银子了,她还有虎子,我再拿成什么人了。兰心兄弟姐妹多,家里困难,她随便给出这些东西被发现了少不了要挨打。四花的我更不能收了,她娘的好意我就难以报答了。”
白玥珠将东西推了回去:“好姐姐,你别磨蹭了,快些装好咱俩去吃饭吧。这些东西刚给我的时候我就说了不要,结果几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藏我包里了,这再拿回去,遭埋怨的就是我了。“
两人推辞了半天,终究如意败下场来,两人一起收拾好东西,结伴上街吃饭顺便逛逛杂货铺看看有没有什么还需要带的。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白玥珠到了该回府的点了,二人知道这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如意靠在门口笑着送她。该说的话,二人都说完了,白玥珠只觉得喉咙似乎有棉花在堵着一样,吐不出话来。转过身后,二人都落下泪来。
如意直到看不到眼前人的身影才折回屋内,在空荡荡的房子内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直到在单独拿出来的衣服下面摸到了一本书,翻开一看,是蕙质亲手抄的,从治伤寒的方子,到辨识草药都有,其中还参杂着两道食谱。如意抚摸着那本用针线缝好的书,一个人在屋内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