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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女工虽是买来的,但白玥珠也给她们定了契书,同意的人每月扣除一定的银两,十年后恢复自由身,不同意的人每月正常发放月钱,按买来的五倍赎身。
不是白玥珠黑心,而是这么多年的生存之道告诉她,现在的文明程度还不足以谈论过多的人权。
白玥珠和李如商量了一下,留足店铺经营的钱,剩下的钱她要全部支走。李如犹豫了一瞬,但还是秉着乐观的想法,将钱庄的牌子交给了白玥珠。
徐泾看母亲和妹妹主意已定,在书院开学之前就带着成森离开了。
看着徐泾远去的背影,白玥珠只能在心里祝他一切顺利。白玥珠看只剩下魏芸母女两,干脆把旁边宅子也买了,中间打通一道门,自己带着魏芸母女和几个孩子以及照顾孩子的仆妇住在这边,李如夫妻和成林住在原来的宅子里。
转眼到了开学之日,徐清满眼的不舍在看到白玥珠给她布置的作业时变成了死鱼眼,旁边还有苦哈哈站着的四花也拿着一摞作业。
白玥珠清清嗓子:“待我休沐结束回来要检查。你们好好学习。”
说完挥一挥衣袖带着成林就上山了。
等拜访完山长,宁无筹已经帮她把房间打扫干净了,白玥珠拿着从山下带来的吃食谢他。陆陆续续来了很多熟悉和不熟悉的人前来拜访。
郑锦鴴和曹子塬两人几乎要把她的房间填满了。刘骅也在这时面色凝重的回了书院,连自己房间都没来得及回就直奔白玥珠的房间。
打开门看到众人都在,一片轻松的笑脸中,白玥珠看出进来的刘骅面色不对。
“刘骅,怎么了?”白玥珠问道。
刘骅扫视一圈,屋内都是熟人,严肃的开口:“徐泾家出事了。”
白玥珠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出什么事儿了?”
“年前,徐家走水了,起火点就是徐尚书的屋子,徐尚书和妻子,还有当时刚好在她们夫妻院子养病的女儿都被烧死了。至于徐兄,据徐家二老爷交代,从书院放假就失踪了,一直连封信都没传回来。”刘骅说着停下来观察一下白玥珠的脸色。
看她面色惨白好像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一咬牙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后来这个案子转到了诸将军手里,听说抓住了两个金国的奸细,是他们在路上碰到了徐公子和他的伴读杀了他们盗用身份文牒才进了城。现在案子已经结了,徐家人也真没良心,大房一家尸骨未寒,老夫人就从旁支过继了两人。”
白玥珠听完直接向后一歪,倒在自家哥哥身上,众人连忙跑出去请大夫的请大夫,打水的打水。闹出的动静,不过一刻钟回来书院的人都知道徐泾一家死于非命了。
白玥珠装晕没一会儿就恢复过来了。谢过了所有人的好心,声称自己需要静一静,谢绝了所有来客。
白玥珠躺在床上,擦擦额头的汗水,不由在被窝里感叹一句,这演戏可真难啊。
接下来几天,白玥珠都一副痛失挚友的模样,书院众人看她身上沉郁的气息都不敢大声在她面前说话。直到山长劝了她两次,才好像渐渐从悲伤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立春之时,顾之齐如愿收了白玥珠为徒,只是因为时局的变化,来参加收徒大典的人并不多,但白玥珠的身份总算又添了一个响亮的头衔。
自从过了春季,整个王朝像是被人按了什么加速器一样,形势不断地败坏下去。先是天灾,许多粮草富饶之地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干旱,甚至还有部分地区传来蝗灾的消息。后是人祸,本来节节败退的叛军不知道得到了哪一方势力的支持,十日连下五城,势力已经成型和大军现在隔江对垒。皇上则是突然迷上了方术,先是求神布雨,后是求丹问药。
白玥珠看着自己的师父开始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整天将她带在身边传授知识,一封封批复老师和学生的请辞信。直到京城传来要将孟大人问斩的消息,顾之齐翻出了致仕之前皇上为表敬重赏给他的太傅官服。点了白玥珠、九霄和许固安一起上京。
许固安这些年虽然没能如愿成为顾之齐的弟子,但顾之齐一直默许许固安叫他老师,白玥珠也一直叫他师兄,还特别给他创了一个词叫外门弟子。
原本热闹的书院,不过一年的功夫就显得渐渐萧条起来。世道开始变乱,有家底的学子大多被家里召回,一些先生也因为担忧家族纷纷请辞。连书院中惯用的杂役也因为征兵少了一多半。金娘子也因为家中无男丁回去守着儿孙生活去了。
因为顾之齐的坚持,一行人几乎是日夜急行,现在的世道哪有那么太平,一路上,白玥珠的箭匣射空了三匣,现在还得将射出去的没损坏的箭再捡回来循环利用。九霄作为唯一一个有真功夫在身的剑上的血迹一层覆盖一层。
许固安则是负责赶路。终于在快到京城之时,几人能有歇口气的功夫。许固安家在京中有产业,带着几人住进了自己家的宅子。
在白玥珠的服侍下,连日奔波的顾之齐终于踏实的睡着了。
退出门外,白玥珠看着两边柱子上一边靠着一个的两人,带着他们走到了凉亭中:“你俩不累吗?怎么还不睡?”
九霄不耐烦的打断她:“别转移话题,你和山长下一步怎么计划的?”
“明天山长会在上朝时在宫门口求见,然后见到圣上之后替孟大人求情。”白玥珠叹口气说。
许固安迟疑地问道:“那在宫门口求见真的能见上吗?”
白玥珠沉默一瞬:“要是圣上还不糊涂那就能见到。”
“那你们见不到怎么办?”九霄品出了白玥珠的未尽之言。
白玥珠哂笑一声:“那宫门外不还有一扇鼓吗。”
“你疯了?”许固安伸出手捏住她的胳膊想细细观察她的神色,好判断是真是假。
“敲了鼓,这八十大板谁来受?”九霄语带怒意,从白玥第一次打程晟焘开始他就知道,,这个人看着一副温润的样子对谁都好,但行事作风比谁都猖狂。
“我敲的当然我来受,老师那么大的年龄怎么受得了。”白玥珠捏起一块糕点开始啃啃啃。
“你们也别太担心,我有关系,就是挨板子也打不死我。”白玥珠看着两人的神色默默盘算着,上次收到朱观,哦不对,应该叫诸观的来信时,他说了托他爹现在带兵出征的福,现在他在宫里当禁军小头领呢,希望明天他要是有点良心就机灵点换个班来打她,雷声大雨点小的那种打。
“那也不行,你身板那么弱,别说打死了,就是打残了你以后可怎么过啊。”许固安担忧道。
白玥珠被他噎了一下:“不一定到那一步,你们盼我点好吧。”
“明天我和你们去,要是真的需要走这条路,那我来敲。”九霄转了一下手里的茶杯。
看许固安又要说什么的样子,白玥珠连忙打断:“明天再说,喝了这杯茶就都先回去睡觉吧。“说完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茶。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明白白玥珠为何还这么乐观,烦闷的将茶水一饮而尽。
茶水刚一入口九霄就觉得不对,却被眼疾眼快的白玥珠制住下颌强迫把茶水咽了下去,接着招手让刚才一直畏畏缩缩躲在后面的管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