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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碎片像潮水般涌来：
夜色中硝烟弥漫，一个男人举枪的背影；
男人笑着对她说：“妍妍，这是爸爸送你的护身符，绝对……绝对不能摘下来……”
地下室里，铁链声回荡，有人掐着她的脖子低声说：“……该还债了！”
屏幕画面切换成一段模糊影像：熊熊燃烧的车厢里，火光冲天，热浪似乎要冲破屏幕。
姜妍惊恐地看到，一只血手拍打着车窗。
与此同时，耳边响起新闻播报声：“黑帮火拼致无辜市民身亡，姜氏制业总裁不幸遇难……”
“啊——！”她头痛欲裂，感觉千万根针在脑袋里乱扎。
面具男猛地揪住姜妍的头发，恶狠狠地说：“记住，就是这个男人，毁了你的一切……
就在她快窒息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了记忆中男人的脸。
历迟宴？怎么可能？
面具人把痛苦挣扎的姜妍按在冰冷的仪器上，针头缓缓刺进她细嫩的脖子。
“睡吧，醒来后你就会‘想起’一切……”
＊
两个月后。
房间里，姜妍平静地躺在病床上，纤细白皙的手臂上插着输液管，营养液一滴一滴地流入她的身体。
历迟宴俊容微沉，极具攻击性的完美五官在灯光下更显得冷硬，冰冷且带着强大压迫感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再说一遍。她这记忆，确定能恢复？”
他低沉的声音里明显带着隐忍的怒意。
专家面露难色，眼神闪躲了一下，刚要开口，却被历迟宴冰冷的目光盯得心头一颤。
这时，一旁站着的林琨不动声色地给了专家一个眼色，示意他谨慎作答。
历迟宴的声音愈发低沉而危险：“还没想清楚吗？”
专家擦了擦汗，低声道：“这种记忆催眠术，会让姜小姐的记忆产生错乱，把爱记成恨，把恩人当成仇人”
历迟宴眸光一沉：“说清楚。”
玻璃窗映出他骤然收紧的下颌线。
林琨心头一跳，这个微表情他太熟悉了，历爷极度愤怒的样子。
“简单说”专家声音发颤，“她醒来后，可能会把您当成最恨的人。”
专家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是用气息吐出来的。
空气仿若结了一层霜。
历迟宴神色一凛，薄唇轻抿，周身气场沉了几分，显然陷入了沉思。
林琨瞧着自家老大这副模样，嘴唇下意识地张了张，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讲，可话到嘴边，又被他狠狠咽了回去。
许久，历迟宴摆摆手，冷声道：“出去吧。”
专家如获大赦，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林琨上前一步，试探性地开口：“历爷？”
历迟宴神色复杂而凝重，低声问道：“那晚是什么人，还没查到吗？”
“恢复的监控视频显示，那晚姜妍是自己跑出去的。”林琨如实汇报。
“所以她也许真的恢复了记忆，又或许，那记忆是错乱的。不管结果如何，她都会恨我吧。”
历迟宴紧绷着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林琨微微一怔，思索片刻，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跟随历爷多年，从未见过这个向来杀伐果断的男人露出这样的神情。
目光触及历迟宴挽起的袖子上方露出的半截绷带，林琨指尖无意识蜷缩。
他还记得姜妍被救回来那晚，那场面，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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