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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他们跑了!老板可是放话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戴着火红色头盔的车手,扯着嗓子发出一声暴喝,声浪在残垣断壁间来回激荡,震得人耳鼓生疼。他胯下的摩托车如同被激怒的猎豹,在废墟间左冲右突,灵活地辗转腾挪,即便前路荆棘密布,也未能使他的速度有半分减缓。那火红色的头盔在灰暗的拆迁区里格外扎眼,好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彰显着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疯狂。
废墟之中,残砖碎瓦肆意铺陈,裸露在外的钢筋仿若恶魔探出的尖锐獠牙,寒光闪烁。车手们风驰电掣般穿行其中,车轮与砖石摩擦出刺耳声响。躲避不及的摩托车不时重重撞上横亘的路障,瞬间爆胎、熄火,车手们被强大的冲击力甩飞出去,狼狈地摔倒在地,扬起大片尘土。可他们仿若不知疼痛,在尘埃尚未落定之际,便迅速爬起,顾不上浑身的擦伤与沾满尘土的狼狈模样,一边骂骂咧咧地诅咒着,一边手忙脚乱地重新发动车辆,再次朝着前方逃窜的汽车追去。
为了抄近道,火红头盔孤注一掷,直接驾车冲过摇摇欲坠的预制板。车轮碾过,预制板不堪重负,发出“嘎吱嘎吱”的断裂声,那声音仿若死神的倒计时,预示着随时可能到来的坍塌。然而,车手们置若罔闻,眼神中只有前方那辆承载着他们志在必得猎物的汽车,一心想着将猎物收入囊中。在他们心中,只要拿下车上那三人,泼天的富贵便会如同汹涌潮水般向自己涌来,一切的冒险与付出都将得到难以想象的回报 。
车子在废墟里行驶时,突然陷进一个大坑,轮胎被死死卡住,怎么也动弹不得。
“该死!”陈宁宇愤怒地拍打着方向盘。
耳边,车手的声音越来越近。三人脸色凝重,明白更大的危机来了。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姜雨薇咬着牙说,“把证据藏好,分头跑。”
周逸飞和陈宁宇点头。陈宁宇把钢笔藏进一处隐蔽的断墙缝隙,姜雨薇把文件袋塞进一块破砖下,用泥土仔细掩盖好。
就在这时,车手们也弃车冲进了雨薇三人所在的区域,他们手持武器,在废墟里四处搜寻。三人分散开来,在废墟中拼命逃窜。姜雨薇躲在一堵残墙后,大气都不敢出。她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心跳几乎停止。
突然,一个打手发现了姜雨薇,狞笑着举起手中的电击器,步步逼近。姜雨薇惊恐地往后退,手在地上摸索,摸到了一根生锈的铁棍。她紧紧握住,手心里全是汗,鼓起勇气猛地站起身,用尽全身力气,将铁棍朝着打手的脑袋挥去。
打手反应极快,侧身一闪,铁棍重重砸在他的肩膀上。他只是晃了晃,脸上的狰狞笑意更浓,猛地冲上前,一把夺过姜雨薇手中的铁棍,反手一挥,铁棍重重地砸在姜雨薇的手臂上。姜雨薇惨叫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手臂传来剧痛,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
姜雨薇还没从之前的惊恐中缓过神,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黑影迅速逼近。紧接着,一股裹挟着浓烈汗臭与凶狠气息的劲风猛地扑来。
只见打手高高弓起背,大腿肌肉紧绷得如同钢铁,暴喝一声,猛地发力,将全身力量汇聚在右腿,如同一发蓄势待发的炮弹,朝着姜雨薇的腰间迅猛踢去。
这一脚势大力沉,速度快到姜雨薇根本来不及做出更多反应,只能本能地微微侧身。“砰”的一声闷响,仿佛重锤砸在木板上,她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横着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一堆废弃建材上,发出“嘎吱”的声响 ,沿途的杂物被撞得七零八落。
姜雨薇眼前一黑,五脏六腑仿佛被一股巨力狠狠搅动,像是被塞进了一台疯狂运转的搅拌机,翻江倒海般疼痛。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再属于自己,每一寸神经都在尖叫。
她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蜷缩在冰冷且满是碎石的地面上,双手颤抖着死死护住头,指甲几乎嵌入头皮。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沾满灰尘的脸颊滑落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撕扯伤口,带来一阵钻心剧痛,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我是不是要命丧于此了?”
苏然这几日一直被不安的阴云笼罩,一种大祸临头的预感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他无数次拨打姜雨薇的电话,听筒里却始终只有冰冷机械的提示音,每一声都像重锤,狠狠砸在他愈发慌乱的心上。他早就得知,姜雨薇和周逸飞正在调查刘峰,如今姜雨薇失联,苏然的恐惧被无限放大,仿佛黑暗中潜藏的未知恐惧即将将他吞噬。
焦急万分的苏然突然想起此前帮助过他们的黑客阿风,当下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拨通了阿风的电话。电话接通,苏然来不及寒暄,话语里全是焦灼:“阿风,姜雨薇和一个叫周逸飞的导演失踪了,我联系不上他们,你能不能帮忙定位一下他们的位置?这事儿十万火急!”
阿风听出苏然声音里的惊恐与急迫,当即应下。他飞速敲击键盘,房间里只有键盘急促的敲击声。一串串代码在屏幕上飞速跳动,阿风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无比漫长。终于,阿风长舒一口气,激动喊道:“定位到了!他们在旧城的拆迁区,我把具体坐标发给你!”苏然收到信息,来不及多言感谢,便朝着拆迁区飞奔而去。
踏入拆迁区,眼前是一片破败荒芜的景象,断壁残垣在阴霾下显得格外阴森。苏然在这片废墟中急切地寻找着,大声呼喊着姜雨薇的名字,声音在空旷的废墟中回荡,带着无尽的焦灼。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不远处传来的打斗声让他瞬间精神一振。他顺着声音的方向,脚步踉跄地绕过一堆堆废墟,终于看到了让他怒目欲裂的一幕——姜雨薇被打得蜷缩在地,生命岌岌可危。
刹那间,苏然的双眼被怒火点燃,浑身的血液仿佛都燃烧起来。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脚下发力,整个人如同一头发狂的猎豹,朝着打手迅猛冲去。
在靠近打手的瞬间,苏然借助全力助跑产生的冲力,高高跃起,身体在空中急速旋转,将全身的力量汇聚在右腿,那紧绷的肌肉仿佛蓄势待发的弹簧。此刻,他的右腿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战斧,裹挟着呼呼风声,朝着打手的太阳穴狠狠踢去。这一脚快到让人来不及眨眼,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
打手察觉到致命危险逼近,惊恐地瞪大双眼,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他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能下意识地抬起手臂妄图阻挡。“砰”的一声沉闷巨响,好似巨石砸在枯木上,苏然的脚重重地踢在打手的手臂上,伴随着令人心悸的骨头撞击声。巨大的冲击力让打手不受控制地连连后退,每一步都踉跄不稳,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喉咙里也发出痛苦的闷哼。
苏然落地后,顺势一个利落的翻滚,迅速起身,双脚稳稳站定,目光如锋利的刀刃,死死盯着打手,全身肌肉紧绷,时刻防备着对方的反扑。趁打手立足未稳,苏然弯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地上的一根钢筋,双手紧紧握住,他挥舞着钢筋,钢筋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如同死神的咆哮。打手看着眼前疯狂的苏然,心中满是恐惧,不敢硬接这凌厉的攻击,只能不断后退躲避,脚步慌乱,神色惊恐。
瞅准时机,苏然一个箭步冲到姜雨薇身边,一把将她扶起,让她的胳膊紧紧搭在自己肩上,用尽全力支撑着她虚弱的身体。他看着姜雨薇满是伤痕与恐惧的脸,心疼如绞,在她耳边坚定又温柔地说道:“别怕,我来了,带你离开这儿!”声音虽然因为紧张和愤怒微微颤抖,却像黑暗中的一道光,透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另一边,陈宁宇也被一个身材魁梧的打手迎面拦住。打手一拳朝着陈宁宇的太阳穴砸去,陈宁宇本能地侧身躲避,还是被擦到了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袭来。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脚下被一块砖石绊倒。还没等他爬起来,打手又一脚踢在他的背上,陈宁宇闷哼一声,嘴里涌出一股血腥味。
周逸飞也正心急如焚地寻找姜雨薇,丝毫没察觉危险悄然降临。
一个身形魁梧壮硕的打手,迈着沉重而又悄然的步伐,像一头潜伏的猛兽,从断壁残垣后缓缓现身,一步步靠近周逸飞。他手中紧握着一根粗壮的铁管,铁管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冷的光。
当距离周逸飞仅有几步之遥时,打手突然发力,双腿肌肉紧绷,借助全身的力量高高跃起,双手将铁管举过头顶,如同一根从天而降的巨柱,裹挟着呼呼风声,朝着周逸飞的后背全力砸下。那铁管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仿佛要将空间撕裂。
周逸飞似有所感,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寒意从脊梁升起。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来不及多想,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他腰部用力,以一种几乎违背人体极限的速度,猛地向左前方侧身闪躲。铁管擦着他的衣衫狠狠砸下,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地面的尘土再次飞扬。
可还没等周逸飞站稳,打手猛地一脚踹向他的膝盖后侧。周逸飞膝盖一软,单膝跪地。紧接着,打手挥动铁管,重重砸在他的肩膀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周逸飞闷哼一声,身体向一旁倒去。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打手揪住头发,膝盖狠狠顶在他的脸上,顿时鲜血从他的鼻腔涌出。打手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连续不断地用铁管抽打他的背部、腿部,每一击都让周逸飞的身体狠狠颤抖。
周逸飞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开始重影。最终,在又一次重击之下,他双眼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瘫倒在尘土之中,而打手还在喘着粗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似乎随时准备补上致命一击。
千钧一发之际,一阵若有若无的警笛声从远方传来。起初,那声音如同细弱的蚊鸣,在呼啸的风声中时隐时现。但很快,警笛声越来越清晰,由远及近,尖锐且急促,如同破晓的曙光,瞬间划破这片绝望的黑暗 。
原本张牙舞爪、步步紧逼的打手们,在听到警笛声的刹那,动作猛地一滞,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们脸上嚣张跋扈的神情瞬间土崩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与慌乱。
“妈的,是警察!快跑!”为首的家伙扯着嗓子大喊一声,话音未落,几人便如惊弓之鸟,作鸟兽散,朝着四面八方夺命狂奔。眨眼间,便消失在这片断壁残垣、尘土飞扬的废墟之中 。
苏然与姜雨薇脱力,瘫坐在满是碎石的地面,周遭尘土弥漫,混合着呛鼻土腥味,二人急促喘着粗气,肺部似要灼烧起来。姜雨薇满心惊恐,双手死死揪住苏然的衣角,身子抖如筛糠。苏然手臂轻环她的肩头,一下又一下轻拍她的背,在她耳畔轻声安抚,试图让她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不远处,周逸飞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像一片被狂风击落的枯叶,毫无生气。他的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额头布满冷汗,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贴在脸颊上,显得格外狼狈。身上一道道伤痕交错纵横,衣服也被扯得破破烂烂,丝丝血迹透过破碎的布料渗了出来。
陈宁宇心急如焚,背上的伤让他每一步都扯动着钻心疼痛,却顾不上这些,一瘸一拐地冲到周逸飞身旁。他单膝跪地,用力摇晃周逸飞的肩膀,急促喊道:“逸飞!快醒醒!”周逸飞眼皮颤动,缓缓睁开双眼,干裂的嘴角扯出一抹虚弱的笑,气若游丝:“别慌,我还活着。”
陈宁宇紧绷的肩膀瞬间松懈,长舒一口气,劫后余生的庆幸在这片狼藉的废墟中蔓延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