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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一年,爪哇海。
黎明前的海面黑如浓墨,唯有浪尖偶尔泛起的磷光,勾勒出这支庞大舰队的轮廓——六十艘战船劈波斩浪,桅杆如林,大明日月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旗舰“镇海龙”的甲板上,李长风按剑而立,眼中映着远处逐渐显现的地平线。
那里是巴达维亚,荷兰东印度公司在东印度群岛的老巢。
“大哥,了望哨报告,荷兰人的巡逻船刚刚转向。”三弟李长火大步走来,铁甲铿锵。这位年仅二十岁的悍将脸上还带着一道未愈的箭伤,那是三个月前荷兰突袭澳洲时留下的。
李长风冷笑:“让他们报信去,我正要荷兰总督知道——我来了。”
五年前,台湾热兰遮城。
李长风还记得荷兰人红毛兵的火枪齐射,记得他们将俘虏的明军绑在炮口轰碎的狞笑。后来他夺回台湾,荷兰人表面臣服,背地里却屡次煽动土着袭击明军据点。
而真正的血仇,在巴达维亚。
“去岁荷兰人屠杀城中华侨,尸体堵塞河道。”李长火咬牙切齿地展开一幅染血的地图,那是幸存者冒死带出的,“男人被砍头,女人被掳上船,孩童……”
“够了。”李长风抬手止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转向传令兵:“告诉各舰,此战不要俘虏。”
苏门答腊,巨港。
荷兰人根本没想到明军会跨海直击。当“镇海龙”的三十六磅重炮轰开港口炮台时,睡梦中的守军还以为遭遇了飓风。
李长火亲率跳帮队杀上栈桥。这个被澳洲烈日晒得黝黑的青年,双手各持一柄燧发短铳,迎面将一名荷兰军官轰得倒飞出去。
“为了巴达维亚的冤魂!”
明军如潮水般涌上岸。他们装备着最新式的转轮手枪,近战威力远超荷兰人的火绳枪。更可怕的是李长风特制的“霹雳弹”——陶罐内装火药铁钉,点燃引信后抛入敌群,炸得红毛兵血肉横飞。
正午,巨港总督府升起大明日月旗。
爪哇,泗水。
荷兰人终于组织起反击。二十艘战舰在巽他海峡严阵以待,岸防炮台全部换装爆破弹。
“硬冲伤亡太大。”李长风盯着沙盘,突然将代表舰队的木牌一分为二,“长火带主力佯攻港口,我绕到后滩。”
是夜,李长风亲率十艘快船,借着月光摸近荷兰人认为“无法登陆”的悬崖。士兵们嘴衔短刀,攀着藤蔓悄无声息地爬上去。当他们在黎明时分出现在炮台后方时,荷兰炮手还以为见了鬼。
次日,泗水港化为火海。
李长风特意留下几艘荷兰商船不击沉。“让他们逃回巴达维亚报丧。”他冷眼看着那些张惶升帆的船只,“我要荷兰总督数着日子等死。”
最终决战在荷兰总督府前展开。
荷兰人调来了所有精锐,甚至雇佣了上百名日本浪人。但李长风的舰队已封锁海路,陆上更有从巴布亚新几内亚调来的土着弓箭手——他们的毒箭让欧洲人闻风丧胆。
最惨烈的厮杀发生在中央广场。李长火被三名浪人围攻,左臂几乎被太刀斩断,却仍用右臂勒死一人。李长风带亲兵冲入战团时,正看见弟弟满身是血地大笑:“大哥!我宰了总督的公子!”
日落时分,大明日月旗插上总督府钟楼。
李长风踩着血泊走进大厅时,荷兰总督瘫在镶金的座椅上,手枪抵着自己太阳穴。
“且慢。”李长风一脚踢飞手枪,“你还没看到这个。”
亲兵抬进来十口箱子,掀开后——全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账册。
“万历四十七年起,你们贩运我大明子民为奴,共计两万三千五百六十一人。”李长风的声音像淬了冰,“今日,我按人头算账。”
总督的惨叫持续到半夜。
硝烟尚未散尽,血腥味混着焦木的气息在厅堂内弥漫。李长火坐在一张雕花橡木椅上,军医正用烧红的匕首烙在他左臂的伤口上,滋滋作响。他咬着一块皮革,额头青筋暴起,却硬是没哼一声。
“骨头断了,筋也伤了大半。”军医低声道,“这只手……以后怕是挥不动刀了。”
李长火吐掉皮革,咧嘴一笑:“无妨,右手还能杀人。”
厅门突然被踹开,铁靴踏地的声音铿锵逼近。李长风拖着一个人影走进来——巴达维亚总督范·迪门,那张傲慢的老脸此刻惨白如纸,金色胡须上沾满血沫。
“你杀了我儿子……”总督嘶哑道。
“不止。”李长风将他掼在地上,靴底碾住他的手掌,“你东印度公司百年血债,今日才刚还了利息。”
他抬眼看向角落——那里蜷缩着一个雪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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