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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光阴,如深井投石,悄无声息地沉入雍亲王府的暗流之中。
柔则的院子,早已成了华丽的囚笼。
最初,她还日日哭闹,摔碗砸盏,要见胤禛,要见德妃。可渐渐地,她发现连贴身伺候的婢女都换成了陌生面孔,院门日夜有人把守,送进来的膳食一日比一日清淡,汤药却一日比一日苦涩。
——她被软禁了。
——以“养病”之名。
柔则无能为力,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没人跟她说,胤禛也不来见她,而且她刚坐完月子她家里就传来消息,说她额娘病逝了。
柔则就算再是逃避也清楚了,她生的孩子出问题了,并不是简单的病逝,而她额娘病逝就说明王爷已经知道了她当初怀孕用了她额娘给她的秘方,所以——
柔则绝望了,因为那个秘方她最初也觉得恶心,犹豫了大半年才使用的,她知道王爷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嫌弃她的……
窗外又是一年秋风起,枯叶打旋,像极了她飘零破碎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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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院子里的烛火早已熄灭,唯有檐角一盏残灯在风中摇曳,投下鬼魅般的暗影。
屋里面隐隐传来争吵声——
胤禛一把攥住宜修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宜修!”他声音压得极低,强忍着他的愤怒,“一年多了,本王对你还不够纵容吗?柔则被禁足在正院,中馈大权尽在你手——”
他猛地将她拽到身前,呼吸喷在她冰凉的面上,“你就不能对本王服个软?笑笑吗?非要日日冷着张脸?!”
胤禛自认自己这一年对宜修够好的了,他甚至都没再去别人房里,这还不够吗?不能捂化宜修这个冷冻的心?
他真的觉得自己让宜修再生一个孩子是为了她好,柔则那边,自己是准备让她尽快病逝的,现在自己还和年家达成了契约,要迎他们家的女儿入府的。
自己是有心想给宜修添一些筹码的,想要将她扶正的,她怎么不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呀。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映出宜修眼底的讥诮。
她缓缓抬眸,苍白的唇勾起一抹冷笑:“王爷想要我怎么笑?”她声音轻得像一缕幽魂,“让妾身忘记当初的曲意逢迎然后换来的是弘晖离世吗?”
胤禛瞳孔骤缩,手指不自觉地松了力道。
“您现在知道嫡子无望了?”宜修抽回手“就想让我再生一个?”她突然笑出声,笑声比窗外的风更刺骨,“王爷,您配吗?”
“放肆!”胤禛猛地掀翻案几,茶盏砸在地上碎成齑粉。他掐住宜修的下巴逼她抬头,却在看清她眼神时浑身一僵。
檐下残灯终于被风吹灭,黑暗吞噬了两人交错的呼吸。胤禛突然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两步。
“好……好得很!”他嗓音嘶哑。
他这状态宜修就预感不好,这人是又要发疯,宜修转身就想跑。
“想跑?”
胤禛一把扣住宜修的手腕,猛地将她拽了回来。她踉跄着跌进他怀里,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雕花屏风,疼得她闷哼一声。
“本王让你走了吗?”他嗓音低哑,带着压抑的暴怒,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畔,“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
宜修挣扎着要推开他,却被他狠狠按在榻上。宜修挣扎着起身,却被他单手扣住双腕按在头顶,他的膝盖抵在她腿间,蟒袍下紧绷的肌肉烫得惊人。
锦被翻卷,她散落的青丝铺了满床,像一张挣不开的网。
“胤禛!你——”
“嘘。”他指尖抵住她的唇,眼底翻涌着疯狂的暗色,“宜修,你错了。”他俯身逼近,龙涎香混着酒气将她笼罩,“让你给本王生孩子,不是商量,这是本王的恩赐。”
“恩赐?”宜修冷笑,抬腿就要踹他,“你也配提恩赐?弘晖高烧那晚你在哪?他咽气前喊阿玛的时候你又在哪?!”
宜修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刺入胤禛的心中,他早已后悔了,但他知道这件事宜修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但他的尊严不可能让他低声下气地祈求宜修,他总是觉得,只要他们再生一个儿子,他们就能重新开始……
胤禛眸色骤暗,猛地扯开她的衣带。丝绸撕裂的声音在静夜里格外刺耳,凉意瞬间爬上她裸露的肌肤。
“给你恩宠你不要,给你体面你不要……”他掐着她的腰将她拖到身下,蟒袍上的金线硌得她生疼,胤禛俯身灼热的呼吸喷在她颈侧“你好好看清楚,谁才是你的天!”
宜修眼底寒光骤现,抬腿就要踹他,却被他早有预料般一把扣住脚踝。他的手掌如铁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将她纤细的腿骨压进锦被里。
“恨我?”胤禛低笑,眼底翻涌着扭曲的占有欲。他忽然低头,狠狠咬上她的锁骨,齿尖刺破肌肤的瞬间,血腥气在唇齿间漫开。
“呃——”宜修浑身一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死死咬着唇不肯泄出一丝痛呼。这一刻她真的想骂骂咧咧,这个药到底是在折磨谁!
“刺啦——”
裂帛声骤然响起,寝衣在他掌下化作碎片。冰冷的空气贴上肌肤,宜修猛地闭眼,可下一秒,他的手掌已经掐住她的下颌,逼她直视自己。
“睁眼。”他命令道,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你不是恨我吗?那就恨得再深些——”
不是说恨得越深爱得越深吗!
烛火摇曳,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墙上,宛如一场无声的厮杀。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胤禛在闪电照亮床榻的瞬间,看清了她通红的眼眶。他动作一顿,突然发狠般吻住她,将她的呜咽尽数吞下。这个吻带着铁锈味,分不清是谁的血。
“记住了,”他在她耳畔喘息,声音沙哑得可怕,“你生是爱新觉罗家的人,死是爱新觉罗家的鬼。”他掐着她下巴逼她直视自己,“关于弘晖的事情本王无话可说,现在本王可以还你一个儿子。”
暴雨拍打着窗棂,混着宜修终于崩溃的哭喊。
胤禛却笑了,他将她颤抖的身子搂进怀里。“乖,”他吻去她眼角的泪,语气温柔得瘆人,“给本王生个健康的阿哥。”
窗外,北风呼啸,卷着枯枝拍打窗棂,像极了谁支离破碎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