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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甄嬛传-宜修另一种结局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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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世兰独自坐在妆台前,指尖轻轻摩挲着信纸的边缘,烛火在她眸中跳动,映出一片幽深的暗色。

她已犹豫了三日。

——王爷防着年家,更不愿她生下子嗣。

这个念头在心底盘旋,如毒蛇般缠绕着她的思绪。她该不该写这封信?该不该让哥哥知晓?

哥哥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若知道胤禛这般算计年家,他必定暴怒,甚至可能直接质问王爷。到那时,年家可就更危险了。

“王爷待我极好,哥哥不必忧心。”——她过去总是这样回信。

可如今,她指尖悬在纸上,墨迹晕开一滴,却迟迟未能写下第一个字。

写,还是不写?

若写,年家或许能早做防备,可哥哥一旦冲动,后果难料。

若不写……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年家被王爷一步步削权、打压,直至再无翻身之力?

年世兰的指尖微微颤抖,墨迹在信纸上洇开一片阴翳,如同她此刻晦暗不明的心绪。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她猛然惊醒,将信纸揉作一团掷进炭盆。火舌倏然卷起,吞没了那些未出口的字句。

“颂芝。”她唤道,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

贴身侍女轻手轻脚地进来:“侧福晋有何吩咐?”

年世兰望着铜镜中自己苍白的脸,缓缓道:“去取我那对翡翠镯子来,明日……我要去西跨院见见宜福晋。”

年世兰勾了勾唇角,眼底却无半分笑意,宜修跟她说起这件事,一定是有用意的,所以她应该去问清楚,宜修说什么打算。

年世兰踏入西跨院时,天色已近黄昏。院中几株老梅斜倚,枝丫嶙峋,在暮色中投下斑驳的暗影。宜修正坐在廊下煮茶,袅袅白雾自紫砂壶口升起,模糊了她素来清冷的面容。

见年世兰走近,宜修抬眸,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那一瞬,仿佛冰封的湖面骤然裂开一道细纹,透出底下令人心悸的流光。

她本就生得极美,只是平日里总端着端庄疏离的姿态,此刻这一笑,竟如雪后初霁,明艳得让人移不开眼。

年世兰将自己的拜访礼物,装着翡翠镯子的锦盒推到宜修面前,指尖在盒盖上轻轻一叩,发出细微的脆响。

她直视着宜修的眼睛,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宜福晋既然算准了我会来,想必也替我想好了退路——不如直说吧,我该……怎么办?”

“年福晋是个聪明人。”她终于开口,声音如檐下融化的雪水,清冷中透着一丝缓和的意味,“王爷忌惮年家,无非是怕外戚权重,这件事你们没犯法改变,因为王爷现在需要的就是年家的权重,若你们你现在退一步,王爷转头就能牺牲你们,就如齐家。”

“那依你之见……”她声音发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我们年家就该坐以待毙?没别的办法了吗?”

宜修忽然伸手,冰凉的指尖按住她微微发抖的手背。这个动作让年世兰浑身一僵,只见宜修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

“谁说……一定要坐以待毙?你们可以另寻明主呀,重新找一个贤明宽厚的主子,有了从龙之功,王爷他就只能依赖你们年家,到时候你怎么做都行呀。”

年世兰回到东跨院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颂芝提着琉璃灯在前头引路,灯影在青石板上摇晃,如同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侧福晋,您的手怎么这样凉?”颂芝触到她的指尖,惊了一跳。

年世兰恍若未闻,只是怔怔地望着廊下那盏随风摇曳的灯笼。

宜修的话在她耳边不断回响——“另寻明主”、“从龙之功”——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寝殿内,鎏金香炉吐着缕缕青烟。年世兰挥手屏退众人,独自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她苍白的脸,她闻着这专属于她的“欢宜香”。

铜镜中,她的面容在香雾中若隐若现,眼底的寒意却越来越清晰。想着年家可能要面对的危险,年世兰最终想明白,年家要想活,那就不能让胤禛上位。

她取出一张素笺,蘸了墨,笔尖悬在纸上,迟迟未落。

最终年世兰决定将信写给父亲,因为年羹尧鲁莽的脾气真的让她信不过,她怕横生枝节,对年家不利。

她的笔尖终于落下,字迹却比往日更加锋利,几乎要划破纸张:“父亲大人敬启女儿近日察觉,王爷对年家已生猜忌之心。女儿失去的孩子,凶手可能另有其人,另外欢宜香中混有麝香,请脉时没有一人对女儿吐出事情,恐非偶然。……或需另求明主,兄长性烈,女儿不敢直言,唯请父亲暗中周旋。”

窗外的更漏声传来,已是四更天。年世兰的指尖微微发抖,但字迹却越发凌厉。

她将信笺折成方胜,用蜜蜡封好,却不用寻常的火漆印,而是取出一枚私印——这是她及笄时父亲所赠,印文“持心”二字。

印泥按下时,她忽然想起幼时父亲教导:“兰儿,持心如兰,方能历久弥香。你要秉持自己,不要迷失。”

这是父亲当初对她的期盼,她却差一点辜负了父亲,沉溺于儿女情长,看不清眼前人,差点为家族带来祸事,她错了。

一滴泪猝不及防地砸在印泥上,印记顿时晕开一片。年世兰猛地抬手抹去眼角湿意,指甲在脸颊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我真是……”她自嘲地勾起唇角,“枉费父亲多年教诲。”

相信父亲看到这个就明白了这封信的重要性。

“颂芝。”她轻声唤来心腹,将信递去,“明日你亲自回府,务必亲手交给父亲。”

待颂芝退下,年世兰推开窗棂。东方已现出鱼肚白,晨雾中的王府楼阁影影绰绰,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网。她忽然轻笑一声,抬手将残余的墨汁泼向窗外。

那团浓墨在晨曦中划出一道弧线,最终消散在青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