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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云白久久没有到来,让南翼逐渐安逸起来。
南翼说前一段时间风寒刚好,所以想着将一些旧物换成新的,除旧迎新,安排月一将床榻周围的物件都拿去清洗,包括锦衾(冰蚕丝所纺织的被褥)、纱帐、靠背用的隐囊等都换了,而纱帐两侧的香囊直接撤下。江北淮原本以为南翼只是爱干净,后来才知道这是鸟雀在装扮自己窝的,而南翼也是这么给他装扮的,再后来江北淮都不知道南翼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南翼模仿当初鹤云白那样,想将小红鸟放在肩膀上,可江北淮不适应新的身份,爪子下力道控制不好,抓得南翼直喊疼。江北淮一听南翼喊疼,一着急更站不稳,慌乱中,尖锐的勾爪将南翼肩膀划了很深一道,江北淮感觉自己爪子上都是血丝。
那一下,南翼肩膀破了皮,与此同时,南翼也发现小红鸟不会飞,不会飞的鸟?江北淮是从肩膀直接摔在地上的,站不稳,一人之高,摔得不轻!
江北淮被南翼捡起来,细细查看,不过不是头部,而是翅膀。江北淮的翅膀被南翼里外扒拉着,拉着翅膀的尖尖,拽展开又合上,拽展开又合上,如此反复,好不容易消停会儿,又高空掷物。南翼带着江北淮,站在太师椅上,将江北淮双手举高高,然后松手江北淮对于妖族中羽族的执着有了新的认知。
江北淮曾经听说过一个故事,有鸟雀喜欢色彩鲜亮的、耀眼的物件,用来装饰自己的窝。就在江北淮被高空锻炼折腾得晕头转向时,江北淮被南翼捧起来,轻轻地放在一个方寸大的地方。用玄铁打造外刷一层朱粉,笼条四十八根,三道圈加宽,半方大,有笼抓,有板底。有鸟杠,紫藤杠;有戳子,细雕虫鱼鸟兽纹;笼顶之上,红缎覆之,精绘花纹。虫鱼鸟兽,金丝为纹,珠石为眼,花草之姿,逞娇呈美。往江北淮卧室里一放,着实亮眼,南翼觉得还不错。
南翼又把桌子上的整套茶盏取出一只,茶碗用来装甘露,茶碟用来装吃食。余五只被南翼放起来,南翼为自己换上玛瑙玉瓷,玉色为底,如浮霞光,古雅飘逸,通透圆润。
这一切都还好,江北淮觉得这一切都还好,直到茶碟上不知何时被放上几只虫子,江北淮觉得还是自己的床舒服。
晚上睡觉的时候,江北淮说什么也不进笼子,鹤羽都没笼子。
江北淮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赖在锦衾中打滚,用翅膀拥抱眼前人的手指,还鸟脑袋蹭一蹭,终于换来南翼开口说留下吧。江北淮一脸生无可恋地躺在锦衾上,浮翠流丹中一抹火红。南翼穿着亵衣偷笑,很愉悦地睡着了。
第二日江北淮母亲听说儿子屋里有了变化,特来探望“江北淮”。一进屋,发现颜色确实比之前的鲜亮许多。屋里新添了许多物件,玲珑姣黄琉璃佛手、白玉比目磬、还有玉如意、红珊瑚,青铜酒樽,屏风也换成红木镶嵌贝壳花卉四条屏,桌子上摆放着孔雀蓝釉麒麟纹三足香炉却没有了熏香的味道。
“淮儿。”江夫人并没有继续往里走,坐下来唤着儿子的乳名。
“母亲娘”南翼话音还未落,江北淮那边忽然啾的一声,南翼连忙改口。
“伤口怎么样了?还疼吗?”江北淮的伤口想要长好需要几个月,江夫人一直很关心这件事。
“无大碍,已经开始长新肉了,就是有些痒。”南翼和江北淮有一段时间没见,他也不知道江北淮伤口怎么样,随意编话告诉江夫人。
“药喝得怎么样?还有几副?”儿子长大了,母亲不能随意查看伤口,但可以问问药。
“我孩儿还真没留意,应该还能用一段时间。”南翼听到江北淮又在他身后啾一声。
“这么马虎?平时倒是精明,到自己却怎么马虎。不过没事,娘待会亲自去问问辰七还有几副就好。”
“娘~”南翼实在不知道怎么回话,所以小小地撒了一个娇。
“自己平日里多注意些,还有不要沾水。”江夫人听着儿子放软了语气,又忍不住叮嘱到。
“是。”南翼很乖巧地答应着。
“听说你小厨房最近做了许多好吃的,都送到你房里了?”这是管家汇报给江夫人江北淮院子里的日常,但用药期间不光不能沾水,还要忌口。
“没有!”南翼非常肯定地回答。
“没有?麻酥油卷?桂花翅子?蜜蜡肘子?糖熘芡仁米”江夫人一样一样数着,笑眯眯地看着南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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