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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就要问余掌柜了。”田大人派人拿了余掌柜口中的布,问道:“我问你,你要照实回答,这钱是你从哪里得来的。”
余掌柜现在已经不在乎钱不钱的了,只要能平安走出衙门口他就谢天谢地了,便顺着田大人的话说:“请大人明鉴,这钱是小人的伯父留给我的,他一年前病逝,也没个儿子,所以就把钱留给我了。”
而这时公堂外传出了一个声音:“你伯父是做什么呢?姓甚名谁,如何赚得这一大笔银子呢?”
众人回头,见一锦衣公子,摇着一把折扇就进来了,舒灵致与金浩对视一眼,都摇摇头表示不认识此人,而田大人不禁皱眉,来人不是自己请来的戴锦年,那又是谁呢?他为什么要来趟这趟浑水呢?
余掌柜见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人坏自己的好事,立马呼嚷起来:“你是哪儿来的混人,田大人审案,要你在旁说三道四。”
“住口。”田大人制止道,对着余掌柜说:“休要咆哮公堂,要不然治你个藐视公堂之罪。”
这下在场的人都有些好奇这位锦衣男子到底是谁,竟如此被袒护。
“大人,你还没问他,他伯父到底是谁呢?”
田大人满脸堆笑地回着:“是,是。”然后冲着余掌柜一变脸,吼道:“你伯父姓甚名谁,为何有这么多的钱财,有什么证据说这钱是他留给你的。”
戴锦年补了一句:“我想应该没人会瞎编出一个人来折腾田大人花费人力物力去追查吧,这要是查出来,可就是戏弄朝廷命官的罪名啊。”
“这,这”余掌柜被戴锦年这么一吓,支支吾吾的,一个字儿都编不出来。
“大人,我觉得这件事已经很明白了,就是余掌柜骗了棉农的钱,还嫁祸给舒氏,给舒氏造成名誉和利益上的损失,在下正巧路过余掌柜藏匿银子的现场,所以可以为舒氏作证,大人,我认为像这样的人,真的是死不足惜。”戴锦年见田大人迟迟不说话,便提醒道。
而余掌柜一听见死这个字,当场大呼冤枉,还挣扎着给田大人磕头,吵得田大人更是头疼了。
“好了,你别叫了,再叫我先给你几板子尝尝。”余掌柜当场吓得不敢吱声。
田大人把目光锁在自己的亲信上,脑子里转了几转,忽然锁着的眉头解开了,并且脸上开始透露出一抹喜意,只见他一拍惊堂木,指着跪着的余掌柜大喝道:“你还不认罪。”
田大人忽然态度巨变,说道:“你以为我是与你同流合污?你错了,我是见你狡猾透顶,即使把你关进大牢,你也不会供出银子的藏匿之处,这才出此下策,假做接受你的贿赂,然后派捕快跟着你找出你藏匿的脏银。”说完给自己下属递了个眼色。
“没错儿,我就是想把他捉拿归案,却不料被这人设计打晕,这才没有完成大人交代的任务。”捕快借着田大人的坡就开始往下下,并且还说出了自己被余掌柜打晕的真相,这下田大人连看余掌柜的眼神都不对了,换上一副欲杀之而后快的模样,在场的人都能看出田大人眼中的杀意。
舒灵致后背此时却冒出阵阵凉气,余掌柜罪不至死,但是只是因为诓骗了田大人,田大人就要置他于死地。在当官的眼中自己跟余掌柜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他愿意,什么罪名都能安在他们身上,生杀大权只在他们一念之间,要想活下去,就要依附于更大的权利,舒灵致第一次感觉到权利的可怕。
舒灵致不记得这场官司是怎么结束的,她能听到的只是余掌柜渐行渐远的求饶声,忽然这求饶声陡然一变,变成了千百万人的哭喊声,舒灵致看着衙门公堂慢慢开始变形,从一个庄严肃穆的地方慢慢地变成了人间炼狱。
“舒小姐,田大人已经还你公道了,你可以带着银子回去了。”戴锦年伸手想扶起舒灵致,但舒灵致碍于男女有别,客气地拒绝了戴锦年。
“多些这位公子相助,灵致感激不尽。”舒灵致施了一礼道。
“舒小姐太客气了,我只是见姑娘遇到困难,正巧又在现场,怎么能不帮一把,所以才冒昧执言,所幸帮到了小姐。”戴锦年拱手道。
戴锦年虽然刚刚帮了舒灵致,但是她总觉得无端受人恩惠,对方必有所求,未来说不定会有什么大麻烦,想着要尽快还这个情,便问道:“敢问公子贵姓,改日定登门拜访感谢。”
“在下戴锦年。”戴锦年正式鞠了一躬,舒灵致立马还礼,戴锦年起身后接着说:“不过我家可不在临江,而是在怀阳,此次也是路过这里,被田大人请来做客而已。”
舒灵致点点头,心想对方果然是个角色,要不然怎么只是路过,就被县太爷请来家中做客,虽然应该保持距离,但绝不可以怠慢,笑道:“那真是感谢戴公子了,你看这样如何,小女子今晚在临江楼设宴,感谢公子相助之谊。”
戴锦年答应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请”“请”
说罢舒灵致带着元宝金浩和戴锦年离开了府衙,移步临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