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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县百姓自打听说县里出现了失踪案,家家都变得提心吊胆起来,特别是有女儿的人家,而秦予安清查人口之后才发现丢失的女子远不止这六七家,还有更多没有钱的穷苦人家,因为没钱给田大人,所以根本就没有立案。
秦予安气愤难当,什么海晏河清,分明就是把耳朵塞紧,闭起眼睛,听不到,看不到,就当没有事发生,可秦予安明白,眼下最重要的事并不是追究田大人的责任,而是要找到绑架那些女人的罪魁祸首。
他冷静下来,把丢失女儿的人家一一誊抄出来,让赵小五挨家挨户地走访询问,希望能找到些共性,查出一些线索,然后他又去了老段的邻居家。
“小娃儿,你告诉叔叔,昨天绑走你蓉姐姐的人用的箱子长什么样子,可以跟我说说吗?”
那小孩儿抠着手,表情也有些迷茫,说道:“是一个蓝色的箱子,四四方方的,上面戳着木棍子。”
“蓝色的?”秦予安有些不可思议,谁家会把箱子涂成蓝色的,那岂不是更加招人眼了。
“那你能帮我画一下吗?”秦予安递给小孩一只木棍,示意他在地上画出来,但小孩儿画出来的东西,歪歪斜斜,看不出个囫囵的样儿。
“这是什么?”秦予安指着小孩画的一团问道。
“花啊!”小孩儿解释道,“装蓉姐姐的箱子上全是花,可好看了。”
秦予安更摸不着头脑了,但看眼前的小孩儿不过四五岁的模样,记忆难免有些偏差,他这一趟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知道装人的箱子是蓝色的,于是他又带着一脑袋浆糊离开了小孩儿的家。
秦予安一路走,一路想这个蓝色的箱子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碰巧在街上就遇上了熟人。
舒灵致也没想到能在街上与秦予安打上照面,心想现在自己是女装,想必对方认不出自己,正准备大大方方地与对方擦肩而过。
“舒灵致?”秦予安试探地叫道。
舒灵致随即愣了一下,然后笑着问道:“大人可是在喊小女?”
“你怎么知道我是大人?”秦予安问道。
“大人你忘了,昨日在医馆你我曾有过一面之缘。”舒灵致回道。
“那怀阳给我出谋划策的又是谁呢?”秦予安虽然实在,但他不傻,眼前的人与舒凌志一个长相,即使是龙凤胎,也绝不会用一样的名字,所以他断定眼前的人,就应该是当日在怀阳结识的舒凌志。
舒灵致见对方认出自己了,也不再扯谎了,不好意思地笑道:“秦大人,好久不见了。”
“果然是你。”秦予安见到熟人,脸上的表情刚变得松弛了些,进而又担心道:“不是派人通知过你临江县现在不太安生,最好不要出来吗?”
舒灵致还以为对方会质问自己,没想到对方第一句话竟是这个,瞬间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般解释道:“我家掌柜给我安排了伙计在我身边保护我,所以你放心,不会出事儿的。”
秦予安看舒灵致身后果然跟着三个年轻人,可表情却没有半分松懈,提醒道:“你不要大意,那帮贼人比我想得猖獗,昨天冲撞你们马车的那个人,女儿就丢了,是贼人当着他的面上门抢的。”
“啊?”舒灵致有些吃惊,“青天白日的,这些人也太藐视王法了吧。”
秦予安很自然地与舒灵致走在一起,说道:“是啊,我原本以为只有六七宗失踪案,但我今天才发现,这一年多来县里失踪的女子已经有二三十人了,因为家里穷,所以上任知县田大人压根儿就没立案。”
一听那个田大人,舒灵致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说道:“那个田大人我是见识过,只要有钱拿,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我在他手里也吃过亏,幸亏他走了,要不然临江县的百姓不知要受多少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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