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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和醒酒茶一起起作用, 导致安檬起得太晚了。等她们抵达海滨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燃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将碎金洒在海面上，一片波光粼粼。
安檬把行李箱放在卧室里, 走到窗边看海。
她特意定了个海景套间, 从落地窗能够清晰地看到对面的海景。
今天是工作日，又已经到了傍晚，海边的人并不多, 稀稀疏疏的人影行走在沙滩上，有烧烤的烟从椰树林后袅袅升起。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海。”沈清宁将手抚在玻璃上，目光悠远地越过海岸线, 轻轻喟叹。
安檬偏过头，安静地注视着她。
或许是默契, 安檬意识到她的语气并不是简单的感叹，更像是一大段内容的开场白。
“我的亲生母亲……当然现在应该是你的亲生母亲了, 暂时这么称呼她吧……她抚养我的时候, 我见不得人；而在她把我交给养父母之后，养父母也听她的话, 除了日常上学, 几乎没有带我出过门。”
她的声音很平淡，像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却比那还要毫无波澜。
安檬安静地听着。
之前也聊过这个话题，沈清宁似乎想要让她知道她的亲生父母，但被她回绝了。
或许是想要继续那天的话题吧？
但她等了片刻，沈清宁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她有些难为情地停住，轻描淡写地将后面所有情节省略, 侧过头看安檬，眼里笑意盈盈，“所以我是不是很可怜？”
安檬不知如何回答。
她还没有说出真正让人可怜的情节，就戛然而止了。
沈清宁是骄傲的，她不需要可怜这种无用的怜悯。
她不需要。
可她此刻甚至在主动调侃自己，眼里的笑意并不及眼底，就意味着她其实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这个问题没法回答，安檬直接走过去紧紧地抱住她，相似的身高使沈清宁能轻易靠在她肩上。
“先别松开，我其实是想，告诉你一些事，然后再卖个惨让你心疼我的——这大概是我那些记忆唯一的用处了。”
“但是啊，我想了一下，觉得这样不好。”
她的声音含笑，听不出任何情绪，半真半假的内容让安檬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好，我不松开。”
过了好一会，安檬才开口：“要下去玩吗？”
沈清宁已经收拾好情绪，闻言挑挑眉，“会被认出来。”
“那就认出来好了。”
安檬无所顾忌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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