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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展昭投契,交情甚笃。
平日他在宫中,展昭在开封府,两人忙的时候,数月难见一面,本想此次万岁出行,倒能借此机会照上一面,攀谈攀谈。
谁知展昭竟然没有随行,要知道因当年御书房救驾一事,仁宗对展昭的信任与默契,远远大于其他亲从,以至每逢大事,身边必带展昭,才觉心中安稳踏实,这一回倒是大异往常。
一问才知,展昭竟是因假传懿旨被关进了大内监牢,不禁心中又是惊诧又是担忧。惊诧的是这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白玉堂,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能叫久在公门的展昭也乱了章法;担忧的是这天大的罪名恐怕展昭领受不起。
仁宗知道他的心意,背地里对他言道:“放心,朕已经给裴喜留了密旨,展昭的刑罚,不过就是作作样子,在朝野上下好有个交代罢了,打的是轻是重还不是由朕说了算。”
岳守成知道自己这个皇帝发小,虽自幼研读帝王之术,但生性仁和,对亲信故旧尤其宽待,极少以险恶用心揣度他们。
但自己却感觉这件事非常不妙,裴喜是个不经事的老实包子,怎么能压得住能言善道,强势霸道的杜重?早就听闻杜重与展昭结下了死仇,象这样名正言顺的把柄,一旦落在了他的手中,只怕展昭的境地就危险了。
没一会儿,三千岁陈琳也来找他密谈了此事,岳守成心里越发放心不下,索性与仁宗商议,留下大队精兵,交于开封府尹包拯暂时统调,只带了小部分亲兵,立刻启程赶回汴梁。
刚到了京城之外,就接到公主赵翎的飞鸽传书。
这小丫头自幼最喜欢的就缠着赵祯和自己,骑马射箭,玩些男孩子玩的东西。自己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原本关系很是亲近,但自打皇帝有了嫁妹之意,这丫头再见自己,反而不理不睬起来。
今日居然也不顾她那莫名其妙的气恼,主动放出信鸽求助,可见事态的严重。
果然,当他按赵翎所示,来到忠烈祠前时,见到的是杜重率重兵包围此地,展昭又伤又病险些被火烧死;而赵翎堂堂公主,差点被人谋害,这一腔怒火又如何压得住?
他命人搬来张椅子,请赵翎上座,先行了君臣大礼,随即命令手下清场。
此时忠烈祠火已熄灭,军巡队鱼贯撤出。
杜重手下的内侍和彭勇手下的禁军,凡不相干者一概撤出。
捧日、天武两军,仍将祠堂团团围住,禁绝闲杂人等出入。
杜重见岳守成居中而立,面沉似水,控制不住的一阵胆怯,他虽然也得仁宗器重,但说到底是个奴才,地位与岳守成相比云泥之别,从骨子里便有一股敬畏之意。
岳守成是平北王岳全忠的长孙,含着金钥匙降生的小王爷,门第高贵,自带威仪。又在武将世家长大,受戎马气息熏染,一向杀伐果决。
平时在宫中,仁宗皇帝仁厚亲和,下属遇着不关紧要的错事,只要不遮掩,不妄语,诚心恳求,都能得到赦免;但这位殿帅就不一样,眼睛里容不了半粒沙子,又有仁宗特许便宜行事之权。所以,在宫中下人的心目中,是个绝不能开罪的黑面神。
杜重心中一边打鼓,一边盘算:“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如也学学展昭,先虚与委蛇,等到万岁回宫再谋良策,好歹有个依仗。”
岳守成阴着脸看了他一会,仿若洞察了他的心思一般,开口问道:“杜重,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提前回宫吗?”
“奴婢不知。”
岳守成冷笑一下:“我回来看看,杜副总管是如何在宫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
“殿帅这是何意?奴婢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那好,咱们就揭开来明说。你平日在宫中的言行如何,别当我不知道!我不理你,是因为万岁爱惜你的文笔又顾念旧情。你若能忠心侍主,性情张狂些原也无碍。但如今你的所作所为,对万岁来说,简直就是养虎为患,他的身边绝不能再留你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