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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吗？”柳生旻笑笑，“也是，毕竟真真在你们面前那么厌恶我，更何况我还是妖。”
“玄天剑宗的书阁中有一本书叫《天道录》，书中说万物初生，人妖在本质并无区别。”
柳生旻轻笑：“倒是一本奇书，玄天剑宗果然是个有趣的地方，可惜了，没有机会去看看。”
言卿雪刚想问为什么，突然想起游戏中的大小魔物都是被限制在某一个地方活动，看来这个从游戏中衍生出来的世界也不例外。
“言姑娘没有其他什么想问的了吗？”柳生旻顿了顿，“比如说，真真的父亲和那些仙门弟子，到底是不是我杀的。”
言卿雪尴尬地笑，她这时候问这种问题，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是我杀的，”柳生旻坦然道，“这些人都是我杀的。”
言卿雪握紧了手中的剑，他这般坦诚地承认所有事情，大抵是没打算让她活着走出幻境。
柳生旻却自顾自地陷入了回忆：“我刚化成人形时，总是认为自己还是一棵柳树，不说话不走路，有时往哪里一站就是一整天，那时候，府里的孩子们总是嘲笑我，说没想到柳树千年化形，结果却是个傻子，白活了那么多年。”
“真真那时才三四岁，个头都不及人家膝盖高，气势汹汹地甩着她的小鞭子，让那些孩子离我远点儿，不准他们欺负我。”
“他们说我是妖，是天生下贱的血统，她却抚摸着我长长的柳枝，认真地告诉我，天下万物，生而平等。她说，她喜欢我，想同我在一起。”
言卿雪想，但凡美好的事情后面总要跟一个“但是”，不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果然，柳生旻情绪激动起来：“可方鸣他竟然说，我一个低贱的妖物，配不上他方家的千金大小姐！”
“所以你就杀了他？”
微微颤抖的声音从柳生旻身后响起，方宜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愤怒地甩出鞭子，朝他抽了过去。
“柳生旻，我杀了你！”
言卿雪也顺势掐了手诀，玄铁长剑带着赤红的火焰飞到了半空之中，剑锋对准了柳生旻。
柳生旻脸上身上虬结的枝干开始疯狂生长，眨眼间便长到了十丈高，粗壮的柳枝像一条条触手，在半空中飞舞着，与言卿雪的飞剑缠斗在一起。
方宜真则是被他手臂化成的两条枝干轻而易举地卷住，送到了柳生旻那张已经看不出人样的面孔前，无论她怎么挣扎，都不能撼动那柳枝半分，只能愤愤地瞪着柳生旻。
“柳生旻，你杀了我父亲，我永远也不可能会喜欢你的！”
两条纤细的柳枝从妖树两眼之间伸出，钻进了方宜真的耳朵，巨大的妖面扭曲，隐约看出柳生旻在笑，他说：“真真，只要你忘了这段记忆，你还会爱上我的，就像之前一样，不是吗？”
方宜真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那两根柳枝交缠着探进了自己的耳朵，心下一个战栗，立即猜到了柳生旻的打算。
他又想给她下禁锢术！
“不，你不能这么做！”方宜真剧烈挣扎起来，仍是抵不住柳生旻的妖力冲进识海，直接晕了过去。
“真真，等你再次醒来，一切就都结束了。”柳生旻怜惜地将方宜真包裹进了自己的身体里，转头看向仍在和柳枝苦苦缠斗的言卿雪，“言姑娘，这天大概是聊不成了，相识一场，在下便送你最后一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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