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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
“认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康盛似乎对他意见颇大，皱着眉头道：“少城主，您也被他骗了吗？”
言卿雪准确地抓住了他话中的那个“也”，“康统领，这孩子骗过你吗？”
“他没骗过我，”康盛紧盯着褚元，摇了摇头，“他骗走了我娘全部家当。”
他顿了顿，补充道：“两次。”
第一次，褚元只有四五岁，在城门口抱着康大娘的腿不撒手，一个劲儿地叫“祖母”，乐得思孙心切的康大娘将他带回了家，好吃好喝地供着。
康盛本以为他只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既然能让康大娘收了逼他娶媳妇的心，那么收养了也无妨。
谁知一觉醒来，他竟带着康家的全部家当，直接半夜偷偷跑了，气得康大娘直抹眼泪，连做梦都在念叨“给我儿娶媳妇的钱没了”。
第二次，又隔了一年多，康大娘在出门买菜时，遇到了被人打得半死的褚元，康大娘气不过，上前指责了一番，这小孩大概天生便擅长演戏，声泪俱下说自己家中弟妹病弱，他年纪又小，赚不到看病的钱，这才动了骗人的心。
一番话说得康大娘心又软了，掏出了身上全部的钱财，塞进褚元的手里，让他拿去给弟妹治病。
那时康盛掌管了护城营的巡防工作，多方查探之后，摸清了褚元的底细。
什么弟妹病弱，需要大笔钱财给弟妹治病，统统都是编来骗康大娘的。这人是自小生活在春川巷的流浪儿，因为半妖的身份，不受人待见，这才干起了偷鸡摸狗的勾当。
康盛可怜他，于是给他找了一份工作，在米行里当个搬运的小工，虽然苦了点，但至少吃穿住不愁，不用继续流浪。
可不过半个月，米行的掌柜便找到他，说褚元偷了店里的灵石，连夜逃走了。
康盛在春川巷逮住他，夺回了被偷的灵石，严词告诫他：“你若是再偷东西，下次我定不轻饶。”
然而，这才过去几天，康盛便看见褚元被言卿雪拎着衣领，往城主府走。
“少城主，此人几次三番偷东西，您打算怎么处置？”
言卿雪有些傻眼，本以为褚元只是因为半妖不受待见，这才不得不靠偷维持生计，没想到竟然是个偷窃成性的惯犯，她本想着找护城卫，给他安排个事情做做，让他能养活自己。
可要是个惯犯，这条路就行不通了。
言卿雪皱了眉：“你让我想想。”
看着不过八九岁，却能满眼装得十分无辜的褚元，言卿雪挥了挥手：“你们先将他带回城主府吧，等我回去问过柳生公子再行处置。”
康盛应下：“是。”
他朝着身后招手，立刻有两个士兵走出，从言卿雪手中接过了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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