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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妃嫣点点头,只见他张嘴哈哈大笑,并露出两颗发黄脏旧的金牙,上面还挂着一小片绿色韭菜叶子,“告诉你吧!后面柜子抽屉里的药啊,都被我称斤卖啦,哈哈哈!也还卖个几百两,咱不亏!”
曼妃嫣直吞口水,一骨碌爬起身,“既然没药,那我走了!”
谁知身子刚转过去想逃,手臂就被他拿住,身子一倒又跌坐在地。
“小姑娘别急!咱楼上还有好几麻袋药材哪!你要不嫌弃,就上去随我看一眼呗!”他咧嘴哈哈大笑,只见曼妃嫣摇手拒绝,更乐,一把提起她身,像是提袋大米似把她拖上楼梯。
“掌柜你放开我!”她刚叫一声,楼上门就被掌柜一脚踢开,紧接整个身就被他轻飘飘扔出去。
别看这掌柜形容瘦小,力气却很大,她虽然身娇体柔,但也足足有□□十斤,被这掌柜提在手中,就像是轻如无物一般。
她更确信自己是中了圈套,怎么看这掌柜都像是个贼人。
果然接下来场景就证明她的猜想,身子摔进人堆里,然后人堆里发出嬴弱的抽泣声。
她挣扎爬起,才看清围在她身边的是十七八名少女。
她们个个脸上一抹黑,头上发髻松落,身上衣衫单薄,双手被一条粗壮绳索捆绑身后,惊慌大眼蓄满泪水,纷纷低头哭泣。
曼妃嫣心上一沉,天,敢情她是落入人口贩子手里。
那掌柜撂下一句狠话,一手指她脸冷喝:“你给我乖乖在这里呆着!如果想逃跑,她就是你榜样!”
手上长指甲一转方向,点在窝在墙角一个女孩儿脸上。
曼妃嫣顺他手指方向望去,只见那女孩双眼饱含愤怒瞪视掌柜,紧咬的双唇都溢出血。
只是她身上却没绑绳索,因为白皙的两只手已不翼而飞,向里凹陷的手腕缠着的纱布猩红一片,显然是被人剁去了双手。
曼妃嫣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都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忙乖乖答应:“这位大爷,我绝不会逃的!你放心,我爱谁都不如爱自己!我绝对舍不得我这双手!这位大爷,我相信如果我这双手没了,对你也没任何好处!你就算是卖我,也卖不到个好价钱!你千万不要砍我手,我会乖乖听你话的!”
她语速其快脆声表几句衷肠,听得那掌柜哈哈直乐,“还算你这小娘子乖巧识趣有风味,大爷我喜欢!晚上就调你来伺候大爷!”
曼妃嫣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都怪刚才话太多,引起这掌柜兴趣。
“嘭”一声门被关上,还听到外面落锁声,曼妃嫣一颗心也彻底沉入谷底,早知不离开太子府了,不然也不会遇上这样的窘境!
那个自称是她妹妹的人,一定是翠浓随便找个人假冒的,如果是她亲妹,就算再不喜欢,也不可能这样害她吧?
然而千想万想,也都只是事后诸葛亮,于事无补!
她多想埋头痛哭,但又觉得哭好像也不管什么用,便止住心中想哭的冲动,看看左右的女孩。
她们目光在她身上转来转去,当与她目光相触时,又忙低下头。
她的心本就像是那豆腐做的,挨近身旁一名女孩子,饱含同情的眸子凝视她惊慌大眼,轻声:“你是何时被抓进来的?”
这女孩稚气未脱,形容尚小,看上去约莫十二三岁年纪,看她的大眼中分明充满疑惑和不信任,终是没回答她话。
曼妃嫣见她神色冷淡,也没再继续套近乎,而是把目光转向左边女孩身上,惊得这女孩忙挪动身子,与她分开些距离,好像她身上有瘟疫一般。
曼妃嫣起先心中不解,她们为何对自己如此戒备,然后再看她们身上时,发现那破烂衣衫里肌肤绽裂,显然是被皮鞭抽打所致。
她放眼一望,几乎所有女孩身上都或多或少带些伤痕。
她暗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抱紧身,什么时候该不会自己身上也要遭受这些皮鞭的虐待吧。
想到这儿,这颗小心脏止不住颤抖。
还好她三言两语哄得那掌柜心神大悦,否则她这双手也要被绑缚住了吧?
破烂窗上吹进阵阵冷风,像是冰凉匕首般刮人心骨。
她们身上衣衫单薄,双手却还被缚在身后,想抱自己取暖都不能,她也实在是该庆幸。
夜幕渐渐降临,屋里没灯,那窗上吹进的冷风却更加刺骨,忽然“哗啦”一声门开,屋里稍微有一点光亮。
只见一个虬髯大汉举蜡烛步入,径直走向人堆,铜铃样的大眼闪出邪淫的光,在这些女孩脸上一一点过,最后落在曼妃嫣脸上。
相比起这些十二三岁、十四五岁女孩,显然他盯上这个更丰韵、也更成熟些,想也不想,粗壮手臂探过来,一把钳住她胳膊,哈哈笑:“今晚你陪老子睡一夜!”
曼妃嫣几乎都听到自己小心脏像玻璃一样碎裂的声音,忙道:“这位大爷不行呀!”
那大汉怒眼圆睁,冷哼:“什么不行!”
曼妃嫣搜刮枯肠,脑袋忽然灵光一现,“我已被你们头领亲点了,他说今夜来要我,要是看不到我人,一旦被他查出是你干的,你想他会轻饶你吗!”
她壮着胆子这么一说,也无非是期望一级压一级,这手下能有所收敛。
她不敢保证这虬髯大汉就不是真正头领,会识不破她谎言,但还是赌一把。
谁知这大汉果然一松手放开她,大手再次一捞,另个小姑娘落入他怀,那姑娘尖叫哭泣,她的无力感让虬髯大汉心头一乐,手上轻轻一用力,将她扛到肩头悠然走出房间。
曼妃嫣心上一松,坐倒在地,紧接升起一股内疚感。
她是凭借自己机智摆脱这噩运,只是那姑娘却代替她承受,然而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恐怕一会儿那头领经这下手有意那么一提点,就要来找她麻烦吧?
她心中伤感,一时就觉无数火辣目光都聚拢到她身上,抬头向四周看去,这些女孩面容虽不尽相同,但眼中燃烧的炽烈恨意却是一样,都恨不得将她如一具肥美羊羔般啖之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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