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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莺儿跳起身,伸手指他背叫:“你要把我家小姐弄到哪儿去?”
煌焱没回应,默默掀帘走出。
花莺儿恼怒,此时她已顾不得他还是不是太子,一心只想要回小姐身子,跟在他背后跑到院落,张开双臂挡住他去路,双眼怒视他冷峻脸孔。
“你放下我家小姐,我不准你把她带走!”她气恼。
煌焱斜她一眼,淡淡:“让开!”
“我不!你凭什么把我家小姐带走!她是我主子,她如今死了,我要陪着她!”说到这个“死”字,再也忍不住心中悲怆,痛哭起来,寒冷空气迅速将她滚落下的泪水冻成泪痕。
“愚蠢!”煌焱冷哼一声,眼中已浸淫杀意,“我命令你让开!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以为威胁还对我管用吗?如今小姐死了,我活着也没意思,你干脆一掌打死我吧!”她凄楚容颜上有决绝之色,似乎真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煌焱冷笑:“蠢人就是蠢人,你既然甘心为她陪葬,那我就成全你好了!”忽然抬手,眼中杀意陡盛。
花莺儿没要反抗的意思,缓缓闭眼,待死。
煌焱凝聚掌力,就要发功,却在这时,远处响起一个苍老声音,“住手!你们都住手!”
两人诧异,一起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锦袍的老者颤巍巍赶过来。
原来是相府管家,朱厚熏。
煌焱斜花莺儿一眼,收手垂落衣袖,目光瞥向管家。
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赶过来,咽两口唾沫,正要开口说话,却看到太子怀中昏睡的女子,一脸震惊,皱眉叫:“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出了何事?”
煌焱淡淡说:“她死了。”
他脸上居然看不出一丝痛苦表情,相府管家却是呆了,猛地回过神,嚎啕大哭起来,别人看他,真个是老泪纵横。
相府好端端怎么会突然遭受这样灭顶之灾,只是两天时间就家破人亡,死的死,走的走,都散了。
这相府家道中落,那么还要他这个管家做什么?
想到自己渺茫前途,他就更悲伤。
北风呼呼吹着,雪花无声无息飘着,三人都沉浸悲痛中,半晌说不上一句话。
“小姐刚才还说要去看夫人,怎么一下就死了?”他眼睛模糊,看不清眼前景象,伸袖擦擦眼泪,只见太子怀中大小姐已奄奄一息,没有生命体征了。
“怎么会这样?刚才还好端端的?”朱管家仿佛不能接受这可怕事实,一直喃喃自语,跟眼前所看到的真实景象较着劲。
煌焱叹息一声,冷笑道:“人死了就是死了,你不愿相信,她也不会活过来!”
垂下目光,眼中流露温柔神色,伸手抚摸她柔软秀发,手臂弯曲,将她面容微微贴向自己怀中,让她免受风霜侵扰。
朱管家心痛得就像被钝刀生生切割,鲜血涌如注,但太子却还要再在他心上扎刀子,实在可恶!
朱管家不可思议看他,“太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家小姐死了,你非但不表示哀悼,还在这里冷言冷语嘲讽我们!你贵为太子,可不该这般不知礼数!”
也许被连日来的变故气糊涂,今天这相府大大小小的人,对太子都不太客气,居然都敢指责太子。
然而煌焱不以为意,冷冷:“朱管家这样匆忙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朱管家恍然,悲凄:“老爷他……老爷他醒过来了!”
这的确是件喜事,三人都在心里这么想,但恐怕老爷马上又要晕过去,因为他一个女儿在他昏迷时死了。
三人来到曼祝德主卧,果见他正扶榻栏坐起,行动缓慢艰难。
花莺儿忙上前扶住他,流泪道:“老爷,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
曼祝德艰涩一笑,“还好,没死!”
他浑浊目光在太子、朱管家和花莺儿脸上扫视一番,“怎么不见妃嫣?”
三人面面相觑,煌焱上前一步,“妃嫣她最近太累,先去她自己房休息。”
曼祝德了然,沉思片刻,脸现尴尬,“我继室和我二女儿呢?”作为一家之主,他终究是放不下,虽然她二人之前做了那许多恶事。
花莺儿和朱管家不由将目光都投向太子,只见他很从容,“她二人仍被关在柴房中,曼大人放心。”
为保护一个刚痊愈不久的病人,他们只能将所有坏消息都隐瞒。
花莺儿和朱管家心下暗暗佩服,眼见太子心爱女子刚死去,在这里他却又能镇定自若,对答如流,撒起谎来连眼都不眨下。
曼祝德长叹一声,脸上一片愧疚,“都是我管教不严,才闹出这许多笑话,让太子你见笑!”
煌焱轻轻一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曼大人不必自责!就是皇家那样有一无二的地方,理不清之事也比比皆是,我也并没什么可骄傲!”
他这番话说得得体,曼祝德心里的疙瘩也稍稍纾解。
窗外雪花静静飘落,将踩脏的京城街道又覆成白茫一片。
眼见最近这天气越来越冷,六皇子带军出征,去营救曼祝德独子,至今未归,生死难料,皇上早就犯了头疼病。
牺牲一个皇子事小,倘若被敌国撸去作为人质相要挟,失掉江山半壁,那他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一个计划在他心中酝酿,煌焱治军严谨,带兵打仗又是他强项,无奈一直围着一个女人转,荒疏技艺,不如叫他带兵去前线,也好避避这段时间的风头,也好将蔡太师废除太子的意念压下。
为这个爱子,他这做父亲的可真是操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