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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晕倒的事立即传遍整个后宫,曼妃嫣正在千媚宫中抄写佛经,从花莺儿口中听闻这样消息,抬头看她,“皇后没事吧?怎的好端端会突然晕倒?”
花莺儿轻叹,左右看这屋里没其他宫女,在她耳边小声:“听皇上是去兴师问罪,皇后被气得病倒。”
“兴师问罪?”曼妃嫣眼中茫然,缓缓放下手里羊毫,小心捏起刚写好佛经的纸张,轻声读出,“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如果人的心中都能做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想必这世上也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了。”
花莺儿赞同点头,“有时位子坐的越是高,反而过得越是胆颤心惊,这无时无刻都有成百数千双眼盯着,只怕行错一步路,说错一句话,便会被人抓住把柄。小姐你不是才刚做了皇上妃子不久,近日便生出这许多事来,真真是不察。”
曼妃嫣点头,若有所思:“最近我常会做噩梦,总会梦到太子来找我,我想有机会到皇家寺庙去为他点柱清香,祝他在那边过得平安喜乐。”
花莺儿同情看她,伸手按上她肩,安慰:“小姐,太子不是你上一世相公么?如果一个人真能有来生,想必太子还会与你相见。毕竟他能从上一世追到这一世,你在他心中地位想必也不一般。如果这一世你们不能够如愿以偿成就婚姻,那他必然不会死心,还会再寻机会重新回到你身边。”
曼妃嫣回眸看她,握住她手道:“有你这丫头在身边,我真的开心,你心里时刻都想着我,也要关心一下自己才是,你也不小了,心里头有没中意人?”
花莺儿脸红,羞涩一笑:“小姐真是越发坏,自己才刚当上皇妃不久,就又想给别人牵线作媒,真真不害臊。”
曼妃嫣伸手刮自己脸蛋,打趣她:“也不知谁脸红不臊?在我跟前撒好大一个谎,还脸不红气不喘!实话告诉你,我早看出,你一直喜欢我哥哥,不是吗?”
仿佛被说中心事,花莺儿又羞又急,“你才真真不害臊,难道你们一对姐妹花是万人迷,那你哥哥便一定也是一个千人羡?他虽武功高强,战场上战功赫赫,这京城也确有不少大家闺秀喜欢他,但他为人确是太粗,远没六皇子那般温文尔雅。”
曼妃嫣掩嘴笑:“真是越发得意,如今连我哥那样一个大英雄豪杰,你都瞧不上眼,偏看上六殿下,原来你也想做妃子?”
花莺儿轻推她,急切:“呸呸,我才不要做六殿下妃子,如若我是他妃子,而你又是皇上妃子,那我们俩成什么关系?”
曼妃嫣“噗嗤”一声笑出,“那你就得叫我、叫我娘了,咳咳……”
花莺儿羞恼,上前在她胳肢窝下乱挠,把个曼妃嫣挠得前仰后合,连连求饶,“哎呀我的好姐姐,我再也不敢,你便饶过我吧,就当我刚才话没说。笑死我,这世上原来止不住的笑才最可怕,真难受死人!”
花莺儿佯装恼怒:“看你还敢不敢占我便宜,如若下次再犯,就让你活活笑死!”
曼妃嫣反手指住自己鼻子,嬉皮笑脸:“你是说要把我给笑死吗?哼,我告诉你,我现下可是皇上的人,你把我给笑死了,小心皇上派十个小太监挠你胳肢窝,也把你给笑死,你到阴曹地府去陪我,皇上才算是给我报了大仇,然后咱俩手握手大笑。”
花莺儿努努嘴,“瞧把你得意成什么样?不过是仗着帝王宠爱,就越发无法无天,显是你有人疼,我没人爱!你有皇上给撑腰,却欺负我这样孤家寡人,我不高兴!”
曼妃嫣笑:“所以我劝你赶紧觅个好人家,也好叫人给你撑腰,我不是就不敢欺负你了?最好嫁我哥,到那时你就是我嫂子,若我得罪你,我反而得给你赔不是,岂不妙哉?”
花莺儿摇头道:“前些日子还跟你哥哥闹得怎生样?简直水火不容!现下又来帮你哥拐卖良家女子,真是你哥的好妹子、好帮手!”
曼妃嫣立刻反对:“其实我并不为他,而是为你,正好咱俩间有这层关系,当然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是我贴身婢女,你如果嫁好,我才称心如意,但想寻个老实可靠又知根知底的,当然还是要从身边考虑起,我哥哥自然就是最好人选。”
花莺儿见她一脸认真,讶异:“你不会真要给我说亲吧?小姐你可万万不得鲁莽,我知你性子柔软,最是经不得别人三言两语好话。若你主动跟你哥求亲,我可恨不得一头撞死。我不似你那般能容人,纵使男人家中金山银山堆满,我也要他主动来求我,并非我去求他。即便他含金钥匙出生,若他不肯屈尊降贵,那我也不能向他低头。”
曼妃嫣拍手笑:“呦呦,看来是我多虑,你原本心里头就有个念想,知要找个怎样人,还害我白白为你瞎操心。你意思我再明白不过,你是个要面子姑娘,只有男人主动求你,你才会考虑是否跟他好,而不会反倒追着男方的。”
花莺儿点头:“正是这个意思。”
两人说说笑笑有半个时辰,曼妃嫣忽然神情一滞,心底苦闷又随之翻涌而上,看花莺儿道:“我如今也是皇帝妃子,皇后娘娘病倒,我要不要去看看?煌焱他在天有灵,知道自己娘亲病了,一定会难过吧?”
花莺儿顺口说道:“自然是要看望的,只不过眼下皇后宫中定然聚满不少人。依我意思,咱们还是再等等!”
曼妃嫣微叹,喃喃:“也不知是否严重,皇上到底因何事去质问娘娘?我虽不甚了解皇后,但从宫人口中所知,她为人甚是不错,待人从来宽厚!皇上一直也十分敬重,为何会突然发生这样事?”
花莺儿犹豫:“听说皇上从咱们千媚宫急匆匆离去那日,淑妃被查出身染剧毒,想必因皇后而起!前些时日也有上头人来查咱们宫里的藏库厨房,但只不说查什么,看来与这件案子脱不了关系。”
曼妃嫣深感无力:“淑妃她十分不好惹,看来这宫中又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花莺儿赞同:“在这宫里所看到的乱象不过是表象罢,她俩之间明争暗斗也并非一两日,淑妃早想坐上皇后宝座,也是大家心知肚明事,只是苦于没机会罢,她无端中毒,只怕是苦肉计。”
曼妃嫣看她眼中一片吃惊,“你的意思?”
花莺儿微微一笑,没说下去,“小姐,你心眼干净,最是纯净之人,还是不要理会这些龌龊勾当,只是叫人无端心烦意乱,平白寻愁觅恨。”
曼妃嫣点头,倏然一笑,“你说得没错,像宫中这些俗事,我们最好还是少理为妙,也倒眼不见为净。”
她把目光重又投到自己所抄录的佛经上,那上头一个个秀丽字体从她眼中一一掠过,她轻叹一声说道:“我日日念诵佛经,不过想求心里安慰。煌焱的死对我打击实是太大,如果不能用这佛经救赎自己,我真怕自己会抑郁而死。”
花莺儿缓缓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小姐你还是看开些,太子他在天有灵,看到小姐你这样自怨自艾皆因他而起,他定然也不能够宽心,只有你在这边过得快乐,他脸上才会有微笑。”
曼妃嫣摇头:“你不知我每日笑得有多辛苦,在人前装笑有多么难为人,这些日子以来我每夜每夜睡不好,总是一想起太子就泪湿枕巾,心里疼痛得仿是被手撕开,很多时候都感觉窒息得快要死了,这一年里的泪水永远也流不完,擦干了马上就又流出来,痛苦之极。”
花莺儿叹息:“小姐,不如这样,从今晚起我来陪你睡,跟你说说闲话,或许能转移你心中苦闷,让你不再想起这些伤心事。”
曼妃嫣泪光闪闪抬头看她,“当真如此,那真是太好了!”
她把脸靠在花莺儿怀中,而花莺儿也轻轻抱住她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