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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玲从廊下绕进偏殿,好奇道:“是什么好东西呀?我的好姐姐?怎么这样神神秘秘的?”
这小丫头心思灵巧,嘴也十分甜,常常能把曼妃嫣哄得心情很开朗,自然平日里给她的好处也就多了一些。
曼妃嫣从檀香木盒里取出一条檀香珠链,递到霜玲手上,微笑道:“这是皇上昨天赏赐给我的,我瞧着它比较适合你的肤色,你拿去戴吧!我今日早晨持咒颂念过的,它会保你平安无事的。”
霜玲呆呆看她,讷讷道:“这个真的是给我的吗?”
曼妃嫣微笑点头,“难道还会是假的不成?我什么时候说谎话骗过你?”
她见霜玲魂不守舍的样子,轻轻拍拍她肩膀,“想什么呢?”
霜玲仿佛被吓一跳,连忙摇头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太感动了而已,一时间竟有点忘情。”
曼妃嫣微笑着将手串戴到她手腕上,笑道:“别光顾着感动了,你瞧瞧,是不是很适合你的肤色呀?”
霜玲激动点头,热泪盈眶,“贵妃娘娘您待我真好,我自从入宫以来,您是第一个待我如此好的主子。”
曼妃嫣莞尔一笑,“你放心吧,我对你好,也不是不求回报的,你总要为我付出点什么。”然后她掩嘴笑了起来。
霜玲却慌了神,“我不明白贵妃娘娘您的意思。”
曼妃嫣笑道:“你紧张什么,我只是想求你一件事,这皇宫虽然很大,但恐怕能办成这件事的也只有你一人了。”
霜玲嗫嚅道:“是什么事呀?贵妃娘娘,奴婢不过是在这皇宫里面最低等的下人,人微言轻的,能帮上贵妃娘娘您这样高贵的主子什么忙呢?”
曼妃嫣拉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是这样的,你不是在先皇后宫里伺候吗?我想请你帮个忙,你能不能帮我送些东西给她?”
霜玲像是泄了口气般,“原来是这件事呀!”
曼妃嫣笑道:“那你还会以为是什么事呢?我又不是让你去杀人放火害人,你干嘛那么紧张?”
说到“杀人放火害人”六字,霜玲浑身就是一抖,看起来紧张不已,“贵妃娘娘您就别开玩笑了,像是您这么面善心善之人,又怎会想法儿去害人呢!”
曼妃嫣莞尔一笑,“因此说你不要紧张嘛。”
霜玲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对了,贵妃娘娘你想要我送什么?”
曼妃嫣脸色犹豫了下来,愁容满面地道:“我只问你,皇后娘娘平日的饮食怎么样?她的身体状况好不好?生病了有没有人去给她瞧?”
霜玲想也不想便道:“还能好到哪里去?她不过是先帝的皇后,自己生的太子又死了,情况总之是很惨便是了。”
曼妃嫣转眼望着窗外的繁花似锦,黯然道:“皇后娘娘总之是故太子的生母,过成这样也着实可怜。霜玲,从今天起,我会亲自为她准备每日的膳食,你帮我送进去好不好?如果她问起来,千万别说是我让你送的。”
霜玲不解看她,“她都相当于是一个废后了,贵妃娘娘为何还要这么费力地去巴结讨好她呢?”
曼妃嫣摇头,淡淡道:“我并非是为了巴结她,而是想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过去故太子待我不错,看到她的生活过成这样,我却不闻不问,总之是说不过去的。”
霜玲呆呆注视她,动情感叹道:“贵妃娘娘,你真是一个好人,怪不得皇上会那么地喜欢你。”
曼妃嫣脸色一红,“其实也不值什么的,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我现在身上穿的戴的都是皇上所赐,就算是有心想送皇后娘娘一些东西,说到底也不过是皇上的赏赐罢了,就当是我在帮皇上行善积德吧。”
霜玲瞧着她的眼中流露一片真情,“不知皇太后是哪一世修来的福气,都落魄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还有你这么一位贵人在暗中关心着她、帮衬着她。如果这件事给她知道了,她一定会感激涕零的!”
谁知曼妃嫣却摇头道:“恐怕未必。”
霜玲不解:“为什么?”
曼妃嫣长叹一声,“恐怕皇后娘娘恨我还来不及。”
霜玲讶异道:“皇太后为何会恨你?”
她虽然也曾有耳闻,但却从不知道真相,所以想一问究竟。
曼妃嫣默然道:“因为我过去本来是已许配给故太子做他的太子妃的,谁知他后来出征塞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之后皇上又将我指给了六皇子殿下,皇后娘娘她因此恨我。”
之后皇后想方设法将昏迷的她抬到温泉汤宫来引诱皇上,就是想破坏她嫁给六皇子的计划,以报淑贵妃夺儿媳之恨。
这些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她心中虽然难过,但对于皇后娘娘却一点恨意也没有,毕竟是他先负了煌焱。
她没有在讲这些,眼中已是一片失落之色。
霜玲听在耳中,觉得心中五味杂陈,双手紧紧绞着衣襟,指节都发了白,脸色也显得格外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