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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朝臣庇护,皇帝也不能公然拿煌焱怎样,凤鸾大怒,喝令下朝,拂袖而去。
大臣偷瞄煌焱两眼,都匆忙离开含元殿,乐游国使团仍旧被周严礼请回驿处歇息。
大殿上转瞬只余煌焱与曼妃嫣两人。
时隔两年未见,安静的大殿上,两人目光流转,眼中对方都让自己感到心痛。
煌焱上来握住她手,凝视红纱后她白皙容颜,郑重:“跟我到太液池畔走走。”
曼妃嫣点头,泪水再度涌下。
两人静默不言,并肩走出含元殿,穿过皇宫三大主殿东侧小门,来到皇宫□□,绕过穿山游廊,下山来到太液池畔。
池水波光粼粼,将近晌午,日头渐毒,但充沛的阳光洒在广阔的池面上,一种动人心魄的美。
两人停住脚步,岸边清风拂动柳丝。
曼妃嫣叹息:“你总算是回来了……”更像是一句感叹。
煌焱望着广阔湖面,望着红色城墙外绵延起伏的山峦,沉沉呼口气,胸脯微微起伏,“你恨我吗?”
曼妃嫣声音有点激动,但仍然微弱,“我当然恨,但那已是过去的事,你离去后第一个月、第二个月,我恨你,可是再往后的日子里,我便恨不起来。我心里更多的是担忧,担忧你会再也回不来,直到传来你的死讯,我死的心都有!”
如果不是这突如其来两年的分别,恐怕她也不会如此敞开心扉,向他诉说对他的思念。
难道人只有在失去后,才会变得胆大起来。
煌焱静默无言,认真听她控诉,于他这两年的消失,她确实有理由对他提出质问。
他没回话,曼妃嫣转身,深情凝望他,凄然:“回答我,既然都离开这么久,为何还要再回来?适才在含元殿,又为何要那样胆大妄为,来挑衅皇上的权威?”
煌焱长叹,转身注视她泪眼迷蒙,眼眸认真,“妃嫣,你要相信,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只想留下来,可凤鸾他必然不肯!”
曼妃嫣满眼不解,忍不住上前,握紧他手,激动:“我不明白,你完全不必亲自前去的,那里太危险。如果像上次一样,你又回不来,你让我怎么办?”
煌焱郑重:“你放心吧!不会再发生像上次那样的事!上次我只是疏忽大意了,也太相信自己的亲兄弟,毕竟皇位来得更实在!”
曼妃嫣心中疑惑更深,急切:“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在那边到底遇到了什么?难道凤鸾他……他陷害的你?”
煌焱转眼望着远处起伏山峦,眼眸仿佛又追溯到两年前在大漠的情景,摇头叹息。
他苦笑:“日后我会告诉你,妃嫣,我现在要你做的只是保护好自己,其它什么都不用管,我一定还会回来再与你重聚!”
曼妃嫣眼中泪光盈动,不想让他走,却又没有足够理由留下他,声音充满委屈,“为何你我之间总是这样困难重重,我日盼夜盼你两年,好容易把你盼回来,你却又要走。这一去又是前途未卜、生死难料,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可那两年你的噩耗频频传来,我日夜提心吊胆,真是害怕了那种日子。”
煌焱心疼凝视她泪眼,轻轻握住她双肩,郑重承诺:“你放心,我现在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就决不食言!这两年在大漠有许多见识,我对那边人情风俗深有体会,这与两年前的我便不尽相同,两年前我有些轻敌,而现在的我,对他们是了如指掌。”
曼妃嫣迟疑:“可我担心凤鸾他……他会不会再?”
煌焱眼中神光永远是正大光明的,立刻打消她这种疑虑,“你不必害怕,这次与上次不同,国家危在旦夕,我相信他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的,不会以私废公。”
曼妃嫣长长叹息,微微摇头,很是无奈,“这两年凤鸾他变了很多,他已不再是以前那个六殿下了!做了皇帝,变得更加阴险、城府深、心狠手辣。”
煌焱却轻松一笑,觑着她柔弱眉眼,“他一定比以前更加热情地追求你吧?”
曼妃嫣脸上微微有点羞赧,抬眼瞧着他戏谑自己的表情,微弱的声音道:“你就别再笑话我了,你知道他会怎样对我,还舍得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煌焱脸色变得凝重,但还是轻松笑道:“他如果爱你,便不会伤害你,这是我放心的理由。”
曼妃嫣认真凝视他,伤感:“难道你一点也不在乎?我现在已是他的妃子,他亦对我拥有权力。”
她不想说得更明白,因为她知道,他会懂!
煌焱爽朗道:“我不在乎这些。妃嫣,我知你脑海里还留存有过去的记忆,上一世我对你实在亏欠太多,因此那时你跟父皇提出要与我和离,我并没怪你。”
曼妃嫣心中酸楚,眼角淌下泪,“我确实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上一世你为何要那样对我?你为何为了那个女人,将我赶出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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