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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野跟明庭鹤一同回郡守府已是临近傍晚时分。
傍晚的宅邸里比早晨要热闹得多,端来送往的侍卫奴仆手里都干着自己该做的事儿。明庭鹤聂云野颜阙几人住的小院子都是紧挨着的,原是竹林里清幽的地方。
郡守夫人听闻自家夫君将贵客安排在这种地方很是埋怨,又听闻是贵客自个儿挑的地方,想要换地方的心思就只能歇下。地方不能动,院子里服侍的人却是能变的,郡守夫人将院子里的都换成腰细貌美的婢女。
颜阙拿到明庭鹤吩咐他的事,躲在小院子里看了一天的字迹。在明庭鹤的院子里堵到刚从府外回来的两人。
颜阙拿着信封就站在院门口,十分的显眼。
明庭鹤在门廊处就看见了颜阙在院门口踱步,知道颜阙定是有要事来找他。颜阙也看见明庭鹤携着聂云野走过来,但顾忌着身边的侍从,只能按捺下面上的焦急,作出一派施施然的假象。
明庭鹤走近后,就直接带着颜阙同聂云野一道进了里屋,又吩咐自己人在屋外严加巡视,不准其余人靠近。
才刚进屋,颜阙就装模做样不下去,疲惫地说道:“这哪里像个郡守府,怕是个蜘蛛洞。”
聂云野乐了,说道:“颜兄看过不少民间话本子。”
颜阙:“这也不是什么话不话本的问题,罢了,庭鹤,你来看这个。”
明庭鹤刚进去换了身衣裳,颜阙见他出来,就拿出那两封信,摆在了桌上。
此时变故陡生,一只箭破风刺来,直射向坐在正中的明庭鹤!变故发生在刹那间,明庭鹤听见外面护卫的声音:“有刺客!护卫殿下!”
聂云野本站在里屋另一角,听见利箭离弦地声响时就已经翻身到了明庭鹤身旁。外面的护卫还未来得及破门,就听见明庭鹤说道:“聂将军在,我没事!速去捉拿刺客。”
聂云野翻身到明庭鹤身边,电光火石间把坐着的明庭鹤拽进自己怀中向右疾退,恰好避开箭羽。
明庭鹤话音未落,刚刚射进的箭支没入桌中,正好射中桌上的两封信,箭尾还在颤抖。第二支箭又至,聂云野抬起头,厉声道:“颜阙,向后!”
第二支箭上赫然带着第三封信,闪着冷光的箭支划破颜阙的衣袖,钉入颜阙脚边。
明庭鹤耳边是聂云野刚才一番动作后略快的心跳。聂云野觉察到明庭鹤想要挣脱开,不由得把声音放缓道:“阿允稍等我,在这里不要动,我去把信拿来。”
颜阙被这一遭吓白了脸,这会儿还惊魂不定。
聂云野走到他身边蹲下,拔出地上的箭,凝神看向箭支和地上被铁箭射穿的青砖。
看见聂云野走过来,颜阙定了定神说道:“救我一命,谢了。”聂云野看颜阙脸色被吓得惨白,摇摇头。
聂云野拿起地上的铁箭仔细打量,用手指拂过箭支,对明庭鹤道:“这支箭不是弓箭用的,是袖弩用的。你们看,这只箭是铁铸,尾部没有官印,可见是私铸的。”聂云野掂了掂箭的重量,接着说:“一般的男子袖弩里装的箭都比这个重,不知道是因为这是私造的,还是其他原因。”
聂云野用拇指贴着箭头仔细地摸过,才取下箭支上带着的信。取下信,聂云野并未来得及打开,而是又将那箭头对准烛火仔细地研究。
聂云野缓慢地旋转着箭头,手指仔细地在箭支上摸索。那封信被他放在一旁,颜阙拿起信,也凑在烛火前细细观察起信封。
角落里,明庭鹤背手侧耳听着院子里护卫搜寻刺客的声音,心中的不详愈发浓重起来。
一边的聂云野从箭支中抬头,伸手拔出在桌子上带着尾羽的木箭,对明庭鹤说:“阿允,你过来看。”
明庭鹤听出聂云野的意思,用□□射箭的人对他们没有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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