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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宁将塑料袋中的东西一一拿出摆在桌面上。“烧杯、胶头滴管、玻璃棒、量筒、镊子。”欧宁满脸疑惑道,“这是要做化学实验啊?”
“我倒是没想到你们真能买到。”王听禾从公文包里取出那袋装着白色固体的自封袋。“药店一般都只卖碘伏,像这种用来做化学实验的碘水倒是不常见,我都做好自己配制的准备了。”
“我们也是运气好,那家小药店的老板退休前就是化学老师。”容柔微笑地说道。
“你是想验证这个?”应新与指着那粒白色固体问道。
王听禾边应声答了句“嗯”边戴上橡胶手套,“我怀疑这个白色固体是五氧化二磷。”
“五氧化二磷?”应新与吃惊地重复道。
黎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拿起案桌上的文件夹,迅速翻动里面的资料。“你是要做这个化学实验?”
众人定睛一瞧。“这不是那间藏着线索提示的小黑板上的化学方程式吗?”
“嗯。”王听禾边用镊子将白色固体放入盛了水的烧杯中边从镇定地说道,“我怀疑这起火灾是白磷自燃导致的。白磷在空气中燃烧会产生大量白烟,放出热量,生成五氧化二磷。”
“白磷自燃?”应新与喃喃道。
“难怪你还要碘水。”容柔焕然大悟道,“白磷在空气中燃烧生成五氧化二磷,五氧化二磷与水反应生成亚磷酸,而亚磷酸具有还原性,可使碘水褪色。”
王听禾点了点头。“虽然五氧化二磷也经常被当做干燥剂来使用,但这个东西却这么巧地出现在火灾案发现场的起火点,很难不让人怀疑它就是纵火犯留下的作案证据。”
沉默的时间总是会给人一种过得很慢的感觉,应新与盯着一言不发地做着实验的王听禾,恍惚间觉得自己回到了中学时代——
那个燥热的夏天。
化学老师站在讲台上激情四射地讲一道冗长而又沉闷的化学题。
他们的化学老师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有着啤酒肚的老男人,不高不矮,总穿着一身条纹格子衫,他讲课的时候总喜欢在讲台上踱来踱去,而且声音很大,每每讲到重点时,总会刻意地再拔高音量,生怕学生们听不见似的。
天气闷热难耐,应新与在下面坐着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去听他在讲些什么,他的座位是靠着窗子的,从他那个角度看外面,篮球场一览无遗——
一个穿着浅蓝色校服的少年,双手抱着篮球,几步跨过对方的防守,凌空而跃,将篮球不偏不倚地投进篮球框里。
应新与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无声地摇了摇头。或许,这些记忆原本就不应该储存在他的大脑海马中。
王听禾像是在化学实验室里做实验的学生一样,从容自若地操作着,一边操作一边用笔记录每一个步骤的反应。只见他倒了少量的碘水在试管里,然后用滴管吸取少量的从上一个步骤得到的无色液体,再将它滴进试管里,最后他右手拿着试管上端轻轻摇晃,原本是棕色的液体缓缓地变成了无色液体。
“实验成功了。”容柔欣喜地激动道,“这个白色固体真的是五氧化二磷。”
“耶!太棒了!”欧宁双手一拍开心地说道,“终于让我们查到了起火原因了。”
或许是案件得到了进展,王听禾也喜形于色,面带微笑地处理实验过后废弃的试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