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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圣子堕下神坛【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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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才胜任主教,在大雪的前一天赶回了圣殿。教皇简单询问了他一路的见闻,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给他分配了新的任务。

明天会来有一个危险人物被送来圣殿,身份特殊,不得不谨慎一些。

路易斯还没有见过真正的女巫是什么样子,传闻中她们面目丑陋,心胸狭窄,专门用邪恶巫术毒害他人;又有传闻她们妖艳美丽,荒淫无度,总是引诱男人堕入深渊……

他想象不到一个选帝侯的女儿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女巫,去残害自己的父亲。作为笛卢大公的独女,笛卢公国希望她能活着,坚持称她是被邪恶女巫下了诅咒。所以教廷不能直接烧死她,只能寄希望于光明神的感召,让光明神来驱赶她身上的邪恶。

而路易斯,光明神在人间的爱子,无疑是最佳的感召人选。

凯瑟琳是在第二天的大雪中被押送进圣殿的,关在一个三面封闭的金属马车里。押送的圣骑士把马车车厢直接卸下来,运进圣殿的大殿。

教皇亲自取了圣水,洒在车厢上,整个圣殿的教士轮流围着车厢诵光明经。

车厢里一直没有动静。每天会有大修女按时在圣骑士的看护下打开一扇小门,给凯瑟琳清洁,没人见过她,就像车厢里关的是个死物。

一个多月过去了,传闻中的女巫并没有招惹是非,教廷的人也渐渐放下了戒心。晚上有时只有几个教士守着,大教堂里空旷又没有壁炉,冻得人受不了,路易斯会允许他们先行离开,他一个人守着。

路易斯带来了里拉琴,就着黑暗弹给提供了一点点光亮和温暖的烛火听。一连弹了十几夜,把他知道的曲子都弹了一边。

他在布道时经过一个乡村,村民在庆祝丰收,听到村民们欢快的弹奏一首曲子,可是记不清调子了,他凭着仅存的记忆弹了一小段,就断断续续的重复,终于他感到了无聊,放下了里拉琴。

从光明神像头顶的玻璃窗可以看见一轮圆润的月亮,他站在神像面前,静静地看着月亮,想象着外面的雪地这时应该很美,月光照在正在消融的冰雪上,点点银光……

轻轻的敲击声传来,是金属碰撞的声音,他警惕起来,确定是车厢里传来的声音,他一点一点的拔出剑,确保不会发出声音,惊动车厢里的人。

烛光似乎都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不再欢快的跳跃。

路易斯听了一会,里面的人似乎是在确定每一块金属敲击的声音有什么不同。

在他逼近金属门,拉开门上的窄窄的监视窗,敲击声有序的响起了……

是他刚刚没顺利弹奏完的曲子,他看不清里面的人,里面的人也没有因为他的窥视而有什么反应,只是继续敲。

路易斯终于记起了调子,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关上监视窗,重新拿起里拉琴,弹了起来,里面的敲击声和他合奏起来。

后来他才知道这首曲子叫《玫瑰》,是一首求爱的民谣,讲得是埃蒙罗和还没有堕落的莉莉迪斯在玫瑰园相遇的故事。

可恨的是,当他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和背景时,凯瑟琳已经弹着这首曲子给别人听了。

晚上守夜,路易斯有了听众,他觉得没有那么无聊了,他会弹一些名字或者内容能交流的曲子。

凯瑟琳有时会给他回应,就这样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却交流了起来。

凯瑟琳会敲出路易斯白天诵的光明经,即使路易斯混在教士中,她也能准确的知道哪一部分他参与了。

有时候他们也会弹论心情,凯瑟琳总是平静,路易斯总是愉快,时间久了,两个人有了默契。

在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凯瑟琳像是放下了防备,主动敲击起了光明神的赞歌。以往凯瑟琳是从不回应关于圣教的曲子。

路易斯直觉她有什么想要说的话,他听着她敲了许久。

终于她换了一段曲子是关于污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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