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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讶然:“什么时候?”
“好几次,人到你家楼下了,但是不敢上去找你。”
……
秦魏又说:“有一次,我跟着你走了很远,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他推着你走。我才知道你有了新的,新的朋友,你们很开心,一路上有说有笑,所以我想我不能再打扰你了。”
玫瑰抽了一下鼻子,语气有些着急:“他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帮了我很多忙,治好我,帮我康复的医生就是他给我介绍的。”
秦魏突然大声说道:“是我对不起你。”
玫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隐忍的哭声,她虽然也忍不住流起泪来,但还是努力控制住情绪,安慰对方:“没什么对不起的,我后来也想得通的,没有人有义务承担别人糟糕透顶的生活,任何人都是自由的。”
“玫瑰。”男人轻声唤她,语气温柔,是饱含深情的呢喃:“我很想你,想见你。”
玫瑰不应声,对方继续说:“过两天我会回国一趟,我可以来找你吗?”
玫瑰紧抿着唇,最后还是答应:“你要来就来吧。”
秦魏请求道:“你可不可以先不告诉阿姨,我现在没有办法面对她。”
“好。”玫瑰同意。
到了秦魏回国的这天,玫瑰拜托张森买来了许多新鲜的鱼虾螃蟹。做海鲜菜很麻烦,但秦魏爱吃,她习惯性地可以为他不怕麻烦。
秦魏的航班是下午六点多到达,玫瑰从上午就开始忙活,她细致地处理好了所有食材,切好了十几盘配菜,无论秦魏想吃清蒸、红烧还是爆炒,都可以很快做好上桌。她甚至下楼去买了瓶红酒。
玫瑰一整天的心跳都很快,她惴惴不安,心里充盈着一种亢奋的喜悦,理智告诉她要保持矜持和距离,可她无法控制,忍不住期待与秦魏重逢的时刻。或许在她心里,她从未下定决心与秦魏分手,只要秦魏浪子回头,她就愿意接纳并原谅,甚至爱之如初。
秦魏没有按约定的时间到达,他不回信息,电话一直显示忙音,玫瑰一直等啊等,这一天很快过去了。
凌晨时分,玫瑰怏怏不乐,沉默着把食材都收进冰箱,不打算再等了。
她为秦魏设想了一些可能的理由,比如手机丢失,钱包也丢了,他不记得自己的号码,航班遭遇恶劣天气返航等等。可这些想象的理由都不足以安慰到她,她收拾完厨房的卫生,心里空落落的,突然就伤心到难以自持,直接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次日一早,玫瑰醒过来翻手机,发现邮箱有未读邮件,是秦魏凌晨三点多发来的,他果然弄丢了手机,也不记得玫瑰的号码。
玫瑰如释重负,开始仔细看他不能来家里的原因。
原来秦魏在机场接到了他老板的电话,老板家族里的一个亲戚惹了些麻烦,他希望秦魏尽快赶到他的老家安溪,帮忙协调处理。秦魏没有办法,只能连夜转机去安溪。
这倒不是不能接受的理由,玫瑰给他回了邮件,把自己的电话和微信账号都发了过去。
微信有新信息,是康吉吉约她吃饭,玫瑰想了想,还是回绝了。她隐隐约约感觉到康吉吉对她的喜爱已经超越了一般的友谊,可她并不打算和康吉吉进一步发展,所以有意冷淡了他。
在这天中午时,玫瑰接到了秦魏的电话,他刚刚买好手机装上卡,就赶紧打给玫瑰道歉,还说以为玫瑰再不想理他了。听着他可怜的语气,玫瑰有了一种他们早年相恋时才有的悸动心情。她忍不住安慰他,让他先以工作为重,毕竟海鲜什么时候都能吃,而董事长助理的工作却是不好做的。
玫瑰大概了解了一下秦魏要做的工作,他老板的亲戚名下有一个物业公司,因为小区业主要换物业的事和另一个物业公司发生了冲突,搞出了人命,那个亲戚被抓了。老板要秦魏代表他回去配合家族的人找靠谱的律师,打听案件进程,以及尽可能地走动一些关系。玫瑰觉得卷入这种事情是危险的,她提醒秦魏,千万不要帮忙做任何可能违法的事,不要陷自己于危险的境地。
秦魏正在去往老板家乡的车上,他们趁着这段时间谈了很久,玫瑰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很熟悉。在刚刚毕业的那几年,他们每天都会像这样分享工作中遇到的事情,互相给对方出主意。如今,那种感觉又回来了,只是,时过境迁,那些为对方着想的话不再代表赤诚的爱情,更像是老友间的寒暄。
一连好几天,秦魏每天早中晚都要给玫瑰打电话,每个电话至少打半小时,他们好像恢复到了几年前恋爱时的状态,彼此间有说不完的话,一定要知道对方一天的事情安排。比如玫瑰早上说了想吃草莓,待会要去买。秦魏中午肯定会打电话来问,买到的草莓新不新鲜,多少钱买的,吃了几个,并叮嘱剩下的草莓一定要洗好用保鲜膜包住再冷藏……诸如此类的“废话”他们从前恋爱时天天在讲,就是过日子的样子。现在分别了两三年,乍然重逢,他们居然还可以那么合拍,连玫瑰也觉得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