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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不是……”
魏庭之径自打断她的话，语气不善：“本王是去提亲，不是去立权威的，你是想让本王落下个虐待未过门王妃的罪名？”
虞棠双手抓着大氅的肩头，看不见人只能语气可怜地道：“可王爷生气了，虞棠不敢睡，怕睡着了王爷更生气了怎么办。”
魏庭之睨着她朝窗口说话的模样动作一顿，转眼又神色如常：“本王没有生气，不过还是要提醒姑娘一句，凡事要用豫王妃的身份去思量。”
虞棠彻底安下心来，憋着笑应道：“好。”
耳边没人再开口，虞棠等了半响指尖不安地蜷了蜷，转头问：“那王爷还走吗？”
魏庭之转着丝绦下的玉坠，低眼瞧了半响：“走。”
虞棠顿然失落地嘴角下垂。
听身侧动作窸窸窣，阿昶开了门将人接了下去，之后马车又行了几步。
彻底停下的时候阿沅上车，替她解开了眼前束缚：“草席不抵寒，夜里又是在外边，这是王爷特意嘱托给姑娘找来的布衾，姑娘垫着睡吧，不要辜负王爷心意。”
他是不是对所有女子都这般贴心？
这样无厘头的想法忽然出现，虞棠突然觉得心底有些烦闷，毛燥地做起来，根本没管凌乱的青丝，准备起来让阿沅整理，一转头，就发现了车外的人。
身型高大的男人坐在她那辆小麻雀里，烛光昏黄，照的他柔和温润。
双眼低垂向下，似在看什么书信，眉眼凝神，虞棠怔怔看了半响都像未曾发现。
惺忪的姑娘疑惑道：“他这是……”
阿沅悄悄探头过来：“王爷对姑娘心意，明眼人都明白了，姑娘怎的还要问？”
虞棠滞了一刻，嘴角的弧度才缓慢的上扬。
她总算心满意足，浅浅饮了杯水后阖眼酝酿睡意，半响转了个身，又睁眼看着窗下木板，指尖从驱寒保暖的大氅下探了出来。
黑暗中，她指尖在冰冷的木板上游移、抚摸，像是透过它在刻画谁的脸颊。
不到片刻，便缓缓睡了过去。
烛光皆暗，连月色都被沉云掩盖，魏庭之余光飘向隔壁，那里窗牖打开，有弯曲的弧度随着浅浅的呼吸若隐若现。
他目光鬼使神差的停留半响。
——本王究竟有何前缘，要与你纠缠不清。
思绪半空，他眼中是疑惑亦是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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