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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市不算是繁华的大城市,不过该有的设备一点不虚。记年当年接着毕业证拿的下一本毫无用处的证件就是驾驶证,那它该配备的行驶证至今下落不明。
驾校的位置在南市一块山沟沟下的犄角旮旯里,穿过一排山脚村落再经过一个短暂的隧道才能到那片和传销窝点有一拼的地方。
驾校边上就是个动车隧道口,离得不算太远,运气好的话在坡道定点最高处挂着的时候,还能看见远处呼啸而过的动车,对于一个新手到没有驾照的司机来说,场景实在是相当刺激。
记年实在没有兴趣在一片和现实世界一样的地方把车瞎开,交通事故和受害人员在那一刻都是真实存在的,伤口和鲜血不会因为是副本的原因就不出现。
要学车,从驾校偷车是最方便的,虽然对于一个只会飙车的编号111111来说让他的作用变成只会踩刹车的工具人有那么一丢丢残忍,但是所以呢?
云山月从坐上那辆快要散架的教练车开始心情就从算是告白的天堂落入了谷底,这事和告白最后不了了之也没什么关系,主要因为是他并不会开手动挡的车!
云山月这没事儿非要装一下的毛病简直是根深蒂固,好不容易能讨一下心上人欢心,偏偏让他碰了个瓶颈。
记年这会儿坐在副驾驶位上笑,原因在于几分钟前云山月相当事儿妈的拎开记年自己坐上了驾驶位,美名其曰要给记年先试试车。记年脸上的笑还没停,“所以你那一百八十码的车技是怎么回事?”
云山月撇撇嘴,“看别人在街上开的开心,有样学样是我人生最大的乐趣。”
是的,这点从云山月那应有尽有的院子里可以看的出来。那驾校的车确实都有些年头了,云山月一个只会开跑车的人,实在不知道手刹是什么东西,就别说能找着在哪了。
于是这场本来应该是编号111111的一百万教学,变成了编号1111111负一百万教学,最后记年忍无可忍把云山月从驾驶位上扫了出去,自己俨然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指挥流司机。
“你脚下那个叫刹车。”记年指了指位置,让云山月的大长腿自个儿去摸索,“在我撞上电线杆之前,你踩着它能保我俩的命。”
云山月对于自己的任务简单系数表达了满意。
说完记年又坐在驾驶位上感受了一把当年学车的不堪回首,很满意把车启动了。面前是陌生又空旷的街道,“为什么不去南市?”
“我把npc都清出去了,南市是你熟悉的地方,猛然间街头一个人都没有,你会有种身处鬼屋的感觉。”云山月自以为自己高深莫测。
记年脸上带了三分冷笑,看的云山月头皮发麻,“说的挺有道理,可惜我是路痴,除了我家周边那几条路,别的一概不认识。”
云山月,“”
车子开出去的时候,记年不仅庆幸起云山月刚刚失败的试车之旅,这车比他想象的还要破旧,开在平坦的路上也是一晃一晃的,像小时候见过的突突拖拉机。云山月那一脚油门的习惯,不是把车开熄火就是把车开散架,对于目前很惜命的两个人来说太过危险。
开出点味道来后,车内一言不发的氛围开始缓解,说起装大爷谁不会似的,没多久记年也开始摆上架子活似一个十年驾龄的老司机。“我那时候考驾照刚好碰上改革,科目二挂一回改一回,我记得我考第二回的时候边上有个阿姨正在考第三回,然后我俩同时领了张下次努力的安慰卡,想起那个阿姨要考第四回我顿时神清气爽从挂科的失意里立马回过神来。”
云山月其实不懂考驾照是个什么过程,只是看着记年难得狡黠的模样,觉得大概是件很爽的事情。
的确很爽,过了那段自我否定的日子拿出来驾照后,回头想起当初傻头傻脑的自己,真的觉得爽透了。记年曾经在网上看过不少考驾照的段子,可能身为当事人的关系,难得让他亲切,乃至于觉得真的很好笑。
云山月难得变成一个合格的聆听者,看着记年得瑟的模样,如同自家孩子从幼儿园里拿了奖状般欣慰。
记年看着云山月沉默不语却脸上带笑,不由心里也软了几分,他在脑子里把“你愿意吗”和“我喜欢你”来回翻了几遍,才说,“考驾照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吧,我说给你听。我考试那会儿阿”
记年平时话不多,真说起来也不需要谁给个反应。窗外雨下的没完,关不严实的车窗,带着外头的雨珠和沙沙的雨声混进了狭小的车厢里。记年的头发上逃窜着几颗小水珠,跟着他讲话时的频率轻晃。像是才认识这人似的,云山月心上的烟花跟着那句那张生动的脸,原地绽放了个把小时。
“我们公司是做游戏开发的,就那么几个人,所以关系都不错。”记年说,“那段时间有个妹子科三挂了两回,那条路她都要开吐了,一想到要考试整个人上班都萎靡不振,程序都做反了。后来我那老板李哥贡献了自己当年宝贵的考试经历,离我们十多年有了吧,当年考试也宽松,哪有像现在这样机器监考的。”
“后来呢?”云山月在适当的时候开口问。
记年话还没说,自己先笑上了,云山月觉得这人平时装高冷也是情有可原,不然也挺像个二傻子的。“李哥当时讲的一本正经,但我到现在都怀疑他话的可信度。”记年顿了顿,在下一次笑场之前说,“他说他科三一开考,油门一踩开到了旁边的花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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