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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记年说。
“我也饿了。”云山月说，“但是我不想动。”
“那就出去吃吧。”记年说。
“出去还要开车还要走路，也好麻烦。”云山月有些纳闷，“我们为什么还没出去。”
之前记年的猜测是在学校副本八点离开的基础上，但他们刚刚一通折腾，时间再早也早不到哪里去了。
可他们却还没有离开。
这种日子过的就很不舒服，那些觉得快乐的幸福的时间，总会很快被现实打败。他们生活在一个副本里，这里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不属于他们的。房子不是，冰箱不是，有时候沮丧起来，觉得对方也不是。
过眼烟云转瞬即逝，每一个片段都是握不住的沙，脆弱到不堪一击。
“出去走走吧，没心思吃饭。”记年说。
说是小区其实有些勉强了，大门敞开保安室空无一人，绿化早就似有似无，除了边上的围墙说明这是一个包围式建筑群，实在是没有其他和小区有关的设施了。
夜晚的凉意很特别，带了着潮湿的味道，春风有意无意的带着些顽皮捉弄着这对有情人。
“有些话不说就没机会了。”记年在路过凉亭的时候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面对记年，云山月很少有晃神的时候，但这句莫名其妙的开场白让云山月十分不解，他看了看记年，“嗯？”
街道空无一人，他俩和那天一样进了一个凉亭，不一样的是，这次两人是贴着坐的。记年没什么避讳，手搂着云山月，脸贴着云山月。这种粘在一起也不会流汗的季节，肌肤相亲的触感像是碰到丝绸一般柔软顺滑。
记年皱眉思索着说，“你听好了，我只和你说这么一回。”
云山月亲了亲记年的额头，“嗯。”
“我没觉得自己过的不好，我有怨的东西，有恨的东西。但我其实”记年笑笑，“过的还挺麻木的。我不知道你懂不懂什么叫零社交，我的人生要是没有阿一拽着我，我就是这么个状态，什么都无所谓。”
“我也不怨天尤人，我这样的脾气就是自己作出来的，我觉得挺好的。要是条件允许，我一定会当个无欲无求的人，可是我还差了点。”记年闻着云山月的味道在他的脖子上亲了一口，“我在这差一点的当口遇见了你，有时候都说不好自己是幸运不幸运了。”
“我说这个，就是因为，因为我”记年窝在云山月的脖颈深吸了一大口气。
云山月的脖子痒痒的，记年的呼吸没有一点余地的扫在他的脖子上。他罕见的没有什么想要做些别的的冲动，他在记年一字一句的话里，用温暖的不会松手的怀抱代替了多余的安慰。
记年轻笑了一声，“因为，我怕哪天我们来不及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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