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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着日复一日的生活讨论的，还有日复一日的诡异气息。这种恐怖电影里才能出现的氛围感真实发生在生活里的时候，记年才发现那些电影里吓人的可能真的不只是配音。
先前两人在副本里进进出出，就算每天睁开眼的画面是一样的，可离开的时候还是有过自己正常的半天经历。那时候两个人在干吗，在南市的大街小巷乱窜，吃着火锅吃着烧烤。在雨不会停的世界里，安静又平凡的过着日子。
现在他俩在这二十四个小时自由支配的副本里过日子的时候，那种诡异感却只增不减，要不是云山月还在身边，记年大概认为自己不是死了就是疯了。
这种感觉，其实真的是糟透了。
记年觉得自己想开的有些晚了，不知道是心理的关系还是环境的改变，那种离别的感觉让他有着从未有过的慌乱，好像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了。
他应该是不惧怕离别的，他应该是谁来谁走都无所谓的，他好像曾经是这个样子的。可是有人来了，这个人带着毋庸置疑的强烈的清晰的属于他独有的气息包裹着记年，让记年又爱又恨，又贪又怕。
这种氛围换在以前，记年可能就由着自己吃不下饭，然后不吃就不吃，灌个冰啤酒就当晚饭了。可是这会儿菜是云山月亲手做的，饭也是云山月亲自煮的，这些属于家的味道迫使着他努力过好当下的每一天。
总的来说饭还是吃的不错的，云山月打了个蛋汤用这种家常的味道把记年的心和胃通通暖了一番。
“我来洗碗吧。”记年放下筷子，心情还是不那么愉悦。
从认识记年开始，云山月觉得他就一直在变，那层坚硬的保护膜逐渐脱落，云山月觉得这人还是挺多面的。他时常能从记年内心裸露出的冰山一角里窥探出和他所呈现出来的表面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记年最近和往常一样也是没什么表情，云山月却觉得他在变。他有时候会胆怯，有时候却很勇敢，他经历的比云山月多，也比云山月还要勇敢。
这份让云山月自愧不如的勇敢带着和春天一样的温暖，他再也不是冰凉的疏远的，但那温度却更像是飞蛾扑火。
记年说要洗碗，云山月也没拦着，这会儿的记年可能更需要做点什么来转移一下注意力。今天吃完饭还挺早的，记年洗碗的时候发现对面一楼那人经常还在门口徘徊。
“这人，鬼鬼祟祟的，别不是个贼吧？”云山月也鬼鬼祟祟的从记年身后冒了出来。
由于记年心情不咋地，他这回没有被云山月吓到，因此云山月也免下了被毒打的命运。但记年从站在洗碗池边上的时候就看到下面那人了，“要是个贼，这副本的目的就是让你去抓贼咯？没事干抓贼干什么，这贼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需要费个副本也要再虐他一次？”
云山月以为记年心情不好，没想到这人心情不好怼人的功夫也没有落下。
“况且”记年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我这么说你可能不能理解，我觉得这人奇怪，不是因为他的行为，但也是因为他的行为。”
云山月，“”
“你知道自己在说自己吗？”云山月拍了拍记年的脑门。
不疼所以记年毫无反应，“嗯，就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我有个亲戚他就是这样的人，就是就是这人的行为是因为他身体的原因，和本人的意志无关。”记年放下碗转了个身抱着云山月亲了一口，“我这么说你是不是还是不明白。”
云山月轻轻吻了回去，“是。”
记年叹了口气，“我不是很爱说别人的家事，就是那个亲戚他生病了，是病的原因让他这个样子的。下面那个人好像也是这个样子，就是不能拿正常人的目光看他的。有些人，你家里没有这样的人，是不能够明白的。相比我那个亲戚，他的妹妹和他的家里人会更加敏感一些。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只是有些犹豫，刚刚看好像更明显了，那种差别。”
“但那人”云山月越过记年往外看的时候，那人已经不见了，“已经不见了？”
记年转身，发现确实已经不见人影，“明天吧，明天再看看。”
“那现在？”
“现在？”记年搂着云山月往门边走，把人抵在墙边调戏了一番，“现在我们饭后消个食，回来收拾下就可以准备出门了。”
记年不记人也不记路，云山月倒是记人也记路，但不代表他能记得一群咿咿呀呀的老大爷。两人路过保安室的时候，门边的摇椅上照例躺着几位老大爷，嚎天嚎地的个个缺了几颗牙谁也听不清谁在说什么，只管靠意念交流。
但再往外头走的时候，那种不甚明确的感觉却开始明确起来了。赶着看八卦的大姐大妈们目不斜视的从他们身边经过，而车祸现场依旧被围的水泄不通。记年这回连马路都没有过，他可以接受重复经历一件事，但不包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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