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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年点头，松开了他。
前面被打过招呼的老大爷也没有走远，两人追了几步赶了上去。
大爷被这俩个高气喘拦路的小年轻吓得当场准备躺下先讹，两人赶紧后退两步。小区虽然破旧，耐不住老大爷众多，还是有那么几把椅子防止大爷随时讹人的。
老大爷坐下后，两人在边上蹲着，两张脸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这种时候又是比云山月多点社交经验的记年出马，“大爷，我们先问一点事。”
老大爷在椅子上坐的舒服心情一好嗓门也不小，“什么事？”
记年趁着天还没黑，转了个身指了指后边那个笑嘻嘻的男人。这一指，记年突然就有点说不出话来。
天边这会儿正落着夕阳，一片温柔，那是和日出不一样的温度，却都有着温暖人心的力量。在云霞满天的时刻，那个笑嘻嘻的男人等来了他归家的妻子。那好像是个朴素的女人，她推着小毛驴，等着男人打开身后的门，然后一共回到属于他们的家。
老大爷此刻少了个老字，他没带老花镜视力那叫一个好，看着记年指的方向笑的一脸欣慰。“余众他这媳妇娶的好阿，多少人都得羡慕他这个命。”
“大爷，那个人他”记年不是个爱八卦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老大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云山月，“你们俩是我们小区的人吗？怎么年纪轻轻也喜欢打听别人家长里短的事？”
年纪轻轻喜欢打听别人家长里短的记年，“”
“他刚刚和我打招呼来着。”记年尽量让自己说的委婉些，“可是我好像不认识他”
老大爷恍然大悟，嗓门配合着低了下来，“余众吓着你了？”
记年摇摇头，“没有我就是有点好奇”
老大爷的手掌轻轻的盖在记年的脑门上，“不学好！”
好在老大爷盖了个巴掌又给了颗糖，没等人再问的就一股脑把嘴里的话都吐了出来。
大爷说，“余众阿，二十年前还是个电工，到底是二十多少年前呢”
余众在二十年前是个电工，过着和正常人一样有序的生活，家庭在外人看来至少是和睦的，还有个女儿。不过电工是个危险职业，所以他在三楼安装电路的时候不慎摔了下去，摔坏了脑子。记年说的不错，他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一点火星也能燃起一场大火，余众的结局非常符合那个年代——他的老婆丢下他和孩子跑了。好在余众父母健在，还有两个弟弟，一家人扶持着给他在开了家小卖部，他虽然摔坏了脑子，但咿咿呀呀的还是能把商品的价格说得出来。
“那店阿，这么一开就开了十多年，前两年还开着呢。”老大爷回忆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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