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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的人睡觉一般难醒，在酒精的作用下总是能睡得很沉，记年是个例外。
他醒的很早，醒来的时候恍惚间听见了雨声，他突然有点难过，像是宿醉未消。记年心中苦笑，翻了个身，云山月搭在他腰身的手动了动，然后跟着醒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记年那份难过在云山月还迷糊的眼神里消失了。云雾灰为什么会是个雨天呢，记年没由来的想，雨落的没完没了的，到底是会安抚人心，还是会令人潸然泪下。
云山月的眼神逐渐清晰起来，他却没有说话。记年在和云山月咫尺之间的距离里仔细的探索着这张脸，像是第一次见，又像是最后一面，说不清缘由。
说不清缘由的事情太多，他摸着云山月的眼角觉得也不是很重要。
“起吗？”记年抓了一把云山月的头发。
“嗯。”云山月声音沙哑的应了一声。
记年笑笑，“那你拉我起来。”
云山月起来，走到记年旁边，拽着他的胳膊，把整个人抱在了自己胸口。云山月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表情很平静，记年在隔音这么好的院子里好似又听见了雨声，淅淅沥沥滴滴答答奏着不知情绪的乐曲。
“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记年问。
云山月背着记年往卫生间走。他们有过很多肌肤相亲的亲密接触，他从来都觉得不够，但此刻他又觉得这样抱着记年也好。记年的指头顽皮的捏着他的耳垂，那一点力道又顺着脖颈摸到了他的锁骨上。
院子到卫生间的路不算短，云山月却在这个问题找不到答案。
“我说我什么都没想你信吗？”
记年的笑声在他耳边响起，不像手指那般冰凉，那笑里带着温暖的气息，这是第一次云山月体会到了一种全身经络被打通的感觉。
太晚了。
记年笑着说，“那你想想我吧。”毕竟这两个字在记年脑海里冒了个头，他抿了抿嘴唇后面的内容便钻了回去。
卫生间里摆着黑色和灰色两只牙杯，是深灰色了，不过终究不是黑色。
两人洗漱完，云山月坐在楼梯上看了看客厅，又沿着视线往院子里看了一眼，“要吃早餐吗？”
记年背靠围栏站着低头对着云山月的头顶发呆，闻言笑了笑，“不吃了吧，走吗？”
记年这半个月都是这个状态，几乎都是带着笑的，那个随时随地炸毛的人说变了模样就变了模样。
云山月伸手，记年拽着他站了起来，两人就一声不吭的往外走了。
按理说，离别应该回首望望身后生活过的地方。可大概这种离别终究没有相逢的一天，云山月和记年虽然走的不匆忙，却没有回过头。
他俩坐的是记年第一次见云山月时的那辆车，云山月那时还是个带着墨镜瞎显摆的编号111111。想到这里记年又笑了起来，“你能给我解释下为什么雨天开车还带着墨镜吗？”
“带着墨镜看世界的话”云山月顿了顿，“那种不真实感会少一点。”
记年弯了弯嘴角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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