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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已经黑了,杨晓翔拿起电话拨给羁押室。“我帮提张…”“喂?喂?杨队?提谁?”杨晓翔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不好意思,我这儿还有些证据没理清,等准备好了再提。”“哦,没事。需要再打电话就行。”
挂了电话杨晓翔重重的靠在椅背上,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如何面对张磊。就现在的证据来讲他的嫌疑很大,而且面对欺骗杨晓翔真的很生气。现在去审他一定会情绪失控。那样是不是就正好撞进了他的圈套…
羁押室里张磊坐在硬板床上靠这墙把自己蜷缩在角落里。昨天询问完之后就没有人在找过他,也没有杨晓翔的消息。如果他知道了,怕是再也不会相信自己了吧。张磊看着自己手上的手铐发呆。他这个姿势已经很久很久了,好像自从进来除了吃饭他就没动过,或许是在后怕或许在想怎么脱罪或许在想怎么自证清白。反正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警员拿着晚饭过来了,把晚饭送进来手铐打开,嘱咐他赶快吃,一是热乎着好吃,而是刚才杨队电话好像是要提他但是又说等一会怕一会来不及。张磊点点头,其实羁押室环境还可以很干净,桌椅也是,张磊坐在椅子上看着热腾腾的盒饭,杨队…看来那家伙已经回来工作了,应该伤的不重但是也代表他都知道了。张磊觉得很绝望,突然有一种古时候送犯人行刑前那种多少吃一口吧一会好上路的感觉。
佟乐敲门说吃饭了,杨晓翔回了一句在忙。大家都知道他现在一点就着,没有人敢再来打扰他。唯一一个,可能敢的在医院躺着。雅米在外面急的团团转,除了不停地加热凉了无数次的盒饭也没有什么能做的。这次的案子本身就很复杂中间还夹杂了以张磊为核心人物的突发事件。像是一个到处都是疙瘩的线球,看不清脉络也很难解开。真正的案件核心其实就是一条直线,可是要先能找到开端。
杨晓翔什么也没看就靠在椅背上,在脑子里一帧一帧这些天的细节,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找到他欺骗自己的证据还是想找到他无辜的证明。自从案发开始,所有的事情一件赶一件发生,这几天很多线索都没来的急碰头,大家查到的东西没时间汇总,杨晓翔明白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要把所有线索捋一遍,把案情梳理清楚。就算这次案情比较复杂还出现了一个张…,反正他不能被案子带着跑,他要掌握主动权,找回自己查案的心态和节奏。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杨晓翔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张磊闭着眼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是睡着了。就这么僵持了一夜…
早上七点杨晓翔推开办公室门,就看到雅米十分疲惫的趴在桌子上。一看到他出来立刻弹起来“杨哥,吃饭不?盒饭还热着呢?”“你一晚上忙啥了?怎么这么疲惫,赶快去歇一歇吧。”说完杨晓翔就往外走,雅米在后面跟过来“您去哪啊,我陪你一起去。”“不用,哪也不去,审人。”刚说完一拐弯看见鼠标抱着电脑在那等着。杨晓翔和鼠标点头示意“都准备好了吧,你和我审。雅米你去休息吧,调整好状态才能更好地工作,别瞎操心。”“那也不耽误吃口饭啊,你才刚从…”,话还没说完,杨晓翔摆摆手:“别操心这些不重要的事情,抓紧时间休息,查案。”看着杨晓翔慢慢消失的背景雅米满心委屈,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一转头捂着脸冲进了休息室。
走到审讯室门口,杨晓翔停住了脚步,深吸一口气。突然想起那天张磊问用不用去审讯室,自己还打趣道想体验一下没问题,这回真的体验到了。杨晓翔拍拍自己的脸,提醒自己杨晓翔啊杨晓翔清醒一点,被骗的还不够吗?你面对的是嫌疑犯,嫌疑犯!
推开门,张磊已经被带过来了,杨晓翔的视线第一时间就被他手上的手铐所吸引。手铐杨晓翔最熟悉的工作伙伴,但是平淡无奇的手铐带着张磊那双雪白如玉的双手上多了一份凄美也多了一份不可言明的诱惑。杨晓翔暗暗掐了自己一下。抬眼刚好与张磊对视那双深邃的眼眸看不见底,也不知道这双眼眸的主人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杨晓翔坐好,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示意鼠标开始,鼠标打开监控和录音。杨晓翔板着脸:“姓名”张磊一时间有点呆滞,小警察从来没有对自己如此严肃过。杨晓翔看到张磊有些呆滞不说话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张磊。”“年纪”“25”“职业”“演员”杨晓翔审视的看着张磊“赵娜娜认识吗?”张磊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愣。“说实话。”张磊一瞬间神情有些落寞“不算认识,见过一面。”“好好想想再说。”“就见过一面。”杨晓翔把张磊出现在赵娜娜家的视频截图拿给他看。“就一面?就一面你就进的了人家的家门?你要告诉我技侦收队的时候忘记锁门了是吗?”杨晓翔双手撑在审讯椅的扶手上,几乎要和张磊头碰头了。张磊真的被杨晓翔的气势吓到了,这才是别人口中生人勿进的杨晓翔吧。“说啊,还有什么故事在等着我。”
“我没说慌,我就见过一面,我之所以能进她屋子是有人给我寄了她家的钥匙。”“又有人,这回又是谁啊?”张磊面对杨晓翔的不信任真的很无力。但是,是自己造成的后果只能承受。“应该就是那个若云吧,之后是他打电话告诉我那个钥匙是哪里的。”杨晓翔站直身体靠在桌子上有些无奈的问:“寄给你,你就去啊?张磊这回的故事可不太圆满啊。”张磊深吸一口气,“他说那里有我要的答案,不论你信不信这真的是事实。”“那我们再来说一说你亲爱的若云。你两怎么认识的?”“我不认识他。”“您再仔细想想也许大明星太忙了一时忘记了。”
“杨晓翔你可以不相信我但能不能别说话阴阳怪气的。”“我阴阳怪气?那不好意思我对嫌犯就这态度,不像你张大明星那么有教养。”“警务人员就这个态度办案吗?”“不舒服你可以投诉我。”说着杨晓翔把自己的警号牌直接拍在张磊的面前。“但是在你打投诉电话之前先他妈给我把这些解释清楚。”说着把一堆图片摔在张磊面前,都是从若云那个名为《最幸福的一天》的视频里截出来的,截取了所有张磊露脸的画面。张磊第一次看到这些,整个人都惊呆了。他翻看图片越来越害怕“我没有,我不认识他我也没去过。”“又给我装害怕,不得不说你这张漂亮的脸蛋一害怕真的格外让人心软。”鼠标觉得不能再让事态发展下去了,赶快连声叫杨晓翔。杨晓翔和张磊两个人冷冷的看着对方。“鼠标你先出去。”“不行头儿,这不符合规矩。”“出去!”鼠标知道这时候和杨晓翔争只会让事情恶化。就只好站起来出去,但是同时提醒他千万别做违规的事为了一个嫌犯不值得。
鼠标出去以后。杨晓翔走过去吧录像关掉了。鼠标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要是张磊追究起来老大这身儿衣服算是穿到头了。
杨晓翔几乎和张磊脸贴脸的问:“我再问你一遍,这些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我说的实话。”“张磊,老子拿命保护你。南风他俩到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我把我最重要的发小都拉进来了帮你。连他妈一句实话都不配吗?”杨晓翔红了双眼吼道,“我知道我有些事情隐瞒了你,你可以对我发火不信任,但你不能污蔑我想要伤害你,我更没有想让南风他们受伤。”张磊越说越激动的想站起来,可是手铐连着链子,一用劲登时双手的手腕都渗出了血迹。杨晓翔把他按回座位上“你告诉我要怎么相信不是你指使的若云,你告诉我你对我隐瞒了那么多之后,面对这一切我要怎么相信你。我要怎么反驳这些物证。凭你这张脸吗?”杨晓翔松开按着张磊的手,把上衣脱掉,露出了身上的绷带以及大片的淤血,他转身给把整个紫红的后背露给张磊,张磊忍不住惊呼,原来看似没事的他伤的这么重,张磊也红了眼眶。杨晓翔再次凑过来看到张磊湿润的眼眶,“我没打算卖惨,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是因为我是人民警察职责也好还是我真的把你当朋友了也好,我杨晓翔真的豁出命的去保护你了,我不奢求你也那我当朋友,我也高攀不起,我就想要一句实话。”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大概只有几厘米,张磊一抬头吻上了杨晓翔的唇。杨晓翔傻掉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小狐狸已经准备撤退了。杨晓翔突然伸出手搂住张磊的头,用力的吻了下去攻城掠地,直到两个人都无法呼吸才松开。杨晓翔靠坐在桌子边缘喘息:“呵,原来办案还有这个福利,有大明星投怀送抱。”张磊脸上不知是情愫还是缺氧造成的潮红,整个人都显得特别可口。缓了好久两个人才把气喘匀。“杨晓翔,无论你信不信,你要我说一句实话,那我告诉你,今天在这个屋子里我张磊没有欺瞒过你一句,每一句都是实话。”杨晓翔低着头没有说话。张磊看着手上的手铐突然自嘲的对杨晓翔说:“现在这个情况,我会被判死刑吗?那一天你能来送送我吗?你口感还不错。”
杨晓翔站直身子,拿起衣服套在身上。“作为人民警察我最后相信你一次。只要你是无辜的法律一定会还你清白。”说完转身要走,突然想起警号牌,回身拿。手伸过去停顿了一下,拿起来把后面的针拆掉,又放了回去。“这个就留给你吧,今天的确不符合程序,你也受了伤,你想要投诉我随时都可以,如果你证明了清白被释放了,也决定放我一马。那就当个念想吧,好歹曾经也出生入死了一场,我会安排其他人继续提审你,你回忆一下刚才问题的细节,一会儿说的越详细越好。”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磊,我希望可以证明你的清白。只可惜终究不是一路人,但愿你的未来一切都好。
杨晓翔,如果事情还有转机,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