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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延青呆呆地想了想，说：“他就说，他下午要出差，现在准备走什么的。然后就问上次什么谁给的十万块现金存了没有，他老婆估计是说没存，然后他就让她明天赶紧去存上。”
“他提到过那十万块现金放在哪里没有？”
朱延青点点头：“嗯，他说放在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了。”
“当时一起等电梯的，一共有几个人？”
“一开始就我跟他俩人，后来好像又陆续来了两个人。”
“之后你就去找了彭姿，一起策划了一切？”
“没有。是我觉得男的出差，只有女的自己在家，我只要小声一点，把钱偷出来就赶紧离开，她应该不会发现。我告诉我女朋友时，她是坚决反对的。”朱延青连忙替彭姿否认。
“你倒是对自己很有自信。”江海讽刺道。
“我以前在开锁店里干过，所以开锁这种事对我来说并不难。我想着把钱偷出来还给我女朋友，让她不用为贷款发愁，复合也就有戏了。”朱延青说。
江海冷笑着：“可她后来不是也同意了，还配合着你演了一出好戏，想把我们往歧路上引。”
“她是后来没办法，见我都做了，才帮我一起收拾烂摊子的。”
“行了吧，别替她维护了。没有她的同意，你能在她家里躲到凌晨，再下去盗窃杀人，完事后又溜回去？还有人第二天替你擦屁股，把你蹭在楼梯上的血帮你擦了？”
江海一针见血，朱延青见被戳穿，低着头支吾着半天不说话。
与朱延青不同的是，彭姿这边一直低着头，怎么问都不开口。
赵敬泉又等了一会儿，耳机里忽然传来穆锦的声音：“赵哥，告诉她朱延青那边都交代的差不多了，让她别再扛了。问问她，朱延青到底欠了她多少钱，这么狠命令男朋友又偷钱又杀人的。”
赵敬泉心里一喜，面上却是不露声色，把穆锦的话重复了一遍。
果然，听到这话后，彭姿有了一点反应。但很快，她又僵在那里，依旧一言不发。
耳机里又响起穆锦的声音，赵敬泉听完，说：“案发前一天下午，余真给你打电话让你帮忙收快递，是不是跟你说的她晚上不在家，第二天一早再来找你取？”
穆锦从监控里看到，此话一问，彭姿的脸上明显起了变化，渐渐绷不住了。她的手指也在不断的捏紧放开，完全不见了之前的淡定。
罗立在旁边说：“她肯定以为，人不是自己杀的，只要死扛住不说话，就没自己的事了。”
“他是不是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了？”审讯室里，彭姿忽然抬头问。
赵敬泉和另一个审讯员都不动声色，一脸不置可否。
彭姿看着他们的神色，忽然就起身奋力想挣脱审讯椅的桎梏，手铐晃得“哗啦啦”响，同时大声喊起来：“朱延青你这个王八蛋，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遇到你！钱你他妈的弄光了，最后还弄得个杀人，还杀了两个，还得我帮你擦屁股。到最后你还想赖到老娘头上，你他妈也算个男人，简直猪狗不如！”
她也不管走廊另一边的朱延青能不能听见，扯着脖子喊了半天，彻底发泄完，才终于喘着粗气，又靠回了椅背上。
赵敬泉安静地等着，他知道，通常这种反应，就是差不多要开始交代了。不出所料，彭姿失神地坐了一分钟，终于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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