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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了两下，电视却没有任何反应，遥控器的触感也不太对。她低头一看，不禁哑然。
门边的人已经弯起眼角：“你手机忘解锁了。”
穆锦看了一眼握着的手机，尴尬地笑了一下。伸回手轻轻一划，解锁后的画面回到了刚刚和商莉莉的聊天界面，对话框还停留在她没打完的字上。
那边等待答复的人，已经又发了一个问号过来。
她赶忙低头回复商莉莉的信息，飞快地打下一行字：【看情况，到时联系。】
放下手机，她又找了个据说最近很火的真人秀节目，嘻嘻哈哈地看了一小会儿。忽然觉得困意上涌，半梦半醒间，听到一个男人对她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朦胧中，她看不清那个人的样子，只觉得他嘴角都是鲜血。男人笑着靠近她，表情逐渐变得狰狞，接着，他的胸膛缓缓裂开，里面的景象一览无余。各种脏器一一从胸腔中掉落，他却一直微笑着，仿佛毫无痛楚。
最后，他居然伸手进入半开的胸腔，探入肋骨下方，紧握住那颗还在有力跳动的心脏，一用劲，就轻轻松松把它拽了出来。
他把心脏捧在手上，递到她眼前，让她看着那颗心脏逐渐失去活力，最后缺血发黑，变成了一滩烂肉。
他贴在她耳边，唇齿间皆是冰冷：“所有背叛者，都该受到惩罚。”
穆锦猛地睁开了眼睛。
客厅里的灯已经关了，电视依然亮着，却已经不是真人秀，而是一部挺老的功夫片，没有特效，所有打斗都一板一眼，显得真实很多。她自己正靠在沙发扶手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
没有声音。
穆锦起先以为是自己听不见，疑惑地看了几秒钟，才发现是电视被关了静音。
刚刚那血腥的场面不见了，她却还是余骇未消，犹似梦境中。抬头环视四周，忽然察觉到一个人正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认认真真地看着这部“默片”。
穆锦茫然地去看那人的侧脸，发现他并不是梦里的那个人。
那人似乎是感受到了注目礼，也转过头来望着她，短短一秒钟的视线接触后，穆锦揉揉眼，说：“我怎么睡着了。”她又看看电视，“你这是看什么呢，也不开声音。”
商落白的视线移回电视上：“我挺喜欢看这种功夫电影的，很有意思。”
穆锦也坐起来，两个人又在黑暗里看了一会儿电影。穆锦想起刚才的梦，几次想把话题转到商落白的笔记本上，但又实在说不出口，只得作罢。
倒是商落白先开了口：“我听说你从小就练功夫，是真的吗？”
穆锦“噗嗤”笑出了声，说：“莉莉说的吧，她逗你的，不是功夫，我练过一点武术和散打。”
商落白抬头望了望客厅书柜，那里摆着穆锦从小到大的各种比赛证书和奖杯，问：“你从小就想当警察吗？”
“算是吧，主要还是受我爷爷影响。”
商落白问：“你经常受伤么？”
穆锦收好毯子，站了起来：“一点小伤算什么，我爷爷还受过枪伤呢。”她转身看看表，“不早了，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
商落白以手支颌，看着穆锦的背影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