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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竹说着，从黄永山手里拿过手机，举到了商落白面前。穆锦按捺不住好奇心，再次偏头看向照片。
但文竹坐在黄永山斜对面，和她隔了一段距离。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不甚清晰，仅仅可以看得到照片全貌。
那是商落白和一位老人的合影。
两人站在一栋红房子前，老人比商落白略矮一点，肩和他差不多宽，却比他强壮许多，满头银发，古铜色的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不同的是，那老人高额深眸，是一个外国人。
他笑得十分开心，一只手臂搭在旁边戴着草帽的商落白肩上。商落白则咬着一根稻草，怀里抱着一只奶白色的小羊羔。他笑得很腼腆，脸上却难得的透出健康的红晕，微微出了汗的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房门口的一排黄玫瑰树下，有两只狗正在阳光里打闹。房子一角堆了两大卷干草垛，旁边还立了一把吉他。
“是我爷爷。”商落白看了一眼手机，说。
话音刚落，除了叶朋、宋秋实和穆锦，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同时望向商落白，盯着他的脸看。
商落白似乎是被看得有点不自在，他从文竹手里拿回了手机，低下头继续吃饭。
穆锦想：那天给我看他眼睛的时候不是挺得意么，现在居然不好意思了。
徐问雨摸着下巴眯起眼，学着安年的样子说：“噢，我就说你哪里长得不一样，原来如此。”
刚刚还在埋头吃饭的宋秋实抬头看了一眼徐问雨，抿了抿嘴没说话。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穆锦顺着声音回头，见是法医谢识飞。
穆锦知道谢识飞爱凑热闹，他肯定是才忙完，打好饭看见一大帮人都挤在一起，也就跑来了。
谢识飞走过来在宋秋实旁边坐下，另一边的黄永山一看见他，一扫刚刚的活泼多话，不动声色地往商落白这边靠了靠。
众人一阵沉默，都害怕谢识飞一开口，又讲些跟尸体有关的内容，影响食欲。
“咦，怎么我一来就都不说话了。”谢识飞不明就里，还积极地牵着话头。
他看向宋秋实，对方却把脸转向另一边。他又看看紧绷着脸的叶朋，叶朋忙低下头大口吃饭。
最后还是徐问雨忍不住先开口了：“谢主任，我们刚刚在聊羊驼。”
“羊驼？在哪儿呢？”谢识飞环顾左右。
“没有。”她指指对面的商落白说，“这是商落白，他是穆锦的朋友，羊驼是他们家的。”
谢识飞顺着徐问雨手指的方向往前倾倾身子，果然见黄永山旁边坐了一个陌生的青年，也正侧头看向他。
“您好。”短暂的对视后，商落白先开口了。
“你好。”谢识飞也礼貌地回应，相隔太远，不便过多寒暄。但几秒钟后，他还是忍不住说：“养草泥马，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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