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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绿是原身四大丫鬟之一,擅长厨艺,小厨房平时都归她管,这段时间告了假,离府找她弟弟了,迄今未归。
“回姑娘,竹绿走了有七日了,奴婢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当时她走时只说找到弟弟了,需要离开几日,并且还把她的体己和值钱的首饰都带走了,说是怕赎身钱不够。”兰黛此时也察觉到竹绿离开得不寻常。
沁雪皱眉:”都七日了?她中间有消息传回来吗?“
”要不奴婢让大海哥上竹绿家看看?她家里面还剩一个瘸腿的爹,去不了别的地方。“
”不了,事情没查明白前,不宜声张,顾海在外院,若去找他,太过明显。你亲自走一趟吧,看看她爹还在不在,若在,那就等着竹绿,带她回来见我;若是不在,找下周围街坊,或许可以获得什么线索。“
话落,抬头看向兰黛、梅香几人:“现在的情况大家心里都明白,雪意苑必定是出了内鬼了,而我每日的燕窝都是竹绿新手准备的,厨房器具也是由她管着的。我不想随便怀疑谁,同样的,我也希望竹绿对得起我的这份信任。”
“是,姑娘。”几人齐声回复。
兰黛喊来小丫鬟照顾二少爷,就急急地出府了。
沁雪这半年不是没有经历过背叛,只是那些人都不是贴身侍候的,没什么感情,所以即使他们背主,沁雪也没有被背叛的感觉。但是贴身的四个大丫鬟不一样,可以说,从沁雪在这具身体里睁开眼起,她们就一直尽心地照顾着自己,两个嬷嬷年纪大了,要主持雪意苑日常事务,还得照料两个哥儿,所以躺在床上的那两个月沁雪见得最多的就是她们四人,喂药,擦身体,逗闷子,喂饭,无一不精细。虽然这是她们做为婢女的职责所在,但是沁雪的内心还没有完全接受这种封建制度,尤其是刚刚穿来的那段时间。因此,心中对她们四人到底是有些不同的。
后来接触多了,发现四个大丫鬟各有各的特点,梅香心细,沉稳干练,适合处理雪意苑一应琐事;兰黛体贴娇俏,亲和力强,适合与人打交道;竹绿踏实肯干,耐心周到,有一手好厨艺,让沁雪十分喜欢,主要负责小厨房;菊香活泼聪明,有一张利口,却不粗心,让她照顾哥哥,很是妥贴。
四个丫鬟各有所长,在沁雪看来,她们既是能干的帮手,也是亲切的姐妹。
其实除了梅香和兰黛是沁雪从小的贴身大丫鬟外,竹绿和菊香则是在程氏去世后才被程嬷嬷提拔上来的。之所以当时提拔得如此匆忙,是担心张氏借机向雪意苑塞人,“长者赐,不可辞”,到时候沁雪没有理由推却,程嬷嬷这是在未雨绸缪。
程嬷嬷将雪意苑管理得犹如铁桶一般,所有下人都是程嬷嬷从程氏的庄子或者铺子里选□□的,杜绝了张氏和小张氏安插眼线的可能。
程嬷嬷素有手段,不然渣爹的后院,也不会在泽哥儿和沁雪出生后,才出生了两个庶女。在润哥儿出生后,小张氏和宁氏才又先后怀上了一胎。
据程嬷嬷所说,这两个都是男胎,这样她们才会狗咬狗,不会紧盯着润哥儿了。沁雪表示非常惊奇,只是看一眼就能看出来男女,太强大了。
还有那白氏,当年差点让她逃过,还好程嬷嬷坚持不懈,抽丝剥茧找到了白氏身上,当时白氏刚刚产下四姑娘王沁霜,愣是让程嬷嬷带着粗使婆子给连拖带拽的架到了安国公面前。
一切真相大白后,虽然白氏仅被打了四十大板,但是程嬷嬷如何肯这么轻易放过她。暗中使人在白氏服用的药中添加了一味附子。白氏本就刚生产不久,又被打了四十大板,身子已是虚弱之极,当时给她服用附子,就如同催命一般。果不其然,不到半年,白氏整个人就瘦得仅剩一副骨架了,脸色苍白如鬼。便宜爹也不是个专情的,恰巧新得了宁氏,就将白氏完全抛到了脑后。半年后的一个晚上,程嬷嬷亲自去送了她最后一程。
程嬷嬷也不是不想报复四姑娘,可是到底还是有做人的底线,稚子无辜,就饶过了她。不过四姑娘在白氏出事后就被养在了杨姨娘跟前,杨氏一直是个隐形人般的存在,四姑娘也被养出了一身小家子气,看着倒也有点解气。
傍晚,兰黛终于回来了,心情很是不好的样子:”姑娘,竹绿一家人都不见了,我问了她的邻居,竹绿的爹在半个月前就没再出现过了,住在街尾的张大嫂告诉我,半月前,曾有一辆青篷马车停在他们家后门,然后就看到两个汉子抬着竹绿的爹上了青篷马车。奴婢猜测,应该是有人以竹绿的爹为要挟,让竹绿做什么不利于主子的事情,至于竹绿的弟弟,应该也一起被送走了。“
沁雪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听到兰黛的话后还是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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