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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衿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便问了。
吴一北道：“大晚上的，被一群人追了几十里，难道不可笑吗？”
于是沈如衿也笑了。
吴一北是笑出了声，而沈如衿笑得很安静。
她虽然笑得安静，却几乎和吴一北一样开心。
他看见了沈如衿眼睛里的笑意，自己却不想笑了。
看到美的事物，人可能是不会笑的。并非是不开心，只是受了太大的震撼，做不出反应来而已。
所以当沈如衿看向吴一北的时候，发现对方不仅不笑了，还有些失魂落魄的。
她当然又不明白了，有不明白的事，她总是会问的。
所以沈如衿问：“吴公子可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吴一北被她这么一问，心脏跳得更快，忙说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们被追了这么久，凌凝此时却不知道在哪里睡得正香。对了，你怎么会一直赢那人？他总不可能运气那么差。”
沈如衿笑道：“那倒不是，只是我比较擅长出老千。”
吴一北瞪大了眼睛看她：“你，你说真的？”
沈如衿的眼睛里又盛满了笑意：“不是，只是我看那一桌的赌法和围棋的算法颇为相像，我虽不懂赌博，却懂算棋，所以一直赢。”
“那人若是知道你真的半点不会赌博，怕是要被活活气死。”
“是我不懂变通，害你我这么狼狈。”
“不妨事，”吴一北笑了笑，“这也赖我，我只顾着嘱咐你别输太多，忘了告诉你一直赢也不行。”
吴一北现在非常开心，他早把刚才被人追了五十里的事给抛到脑后了，他甚至觉得自己还能再跑五十里。
他们重新站了起来，在无人的大街上慢慢走着。
沈如衿问：“吴公子，方才在赌坊时，你怎么知道能从顶上出去？”
吴一北道：“上了房梁之后，我摸索房顶，发现有一处地方不像是实心的，就猜到赌坊的人可能是怕失火的时候只有一个出口不保险，可能被人堵住出不去，就故意开了这么个‘天窗’。
“不过我也不知道这个‘天窗’怎么开，就只好用蛮力，结果一掌下去，很容易就冲开了。”
“原来如此，”沈如衿道，“这次真是多亏吴公子了。不过这赌坊晚上才开，王五看来也是那里的常客。你，你觉得王五的妻子知道这事吗？”
“我不知道，”吴一北老实说道，“不过第二个死者的妻子去认尸体的时候，我看她眼神躲躲闪闪的，只字不提赌坊的事，恐怕十有八九是在撒谎。”
沈如衿皱眉道：“为什么她宁可让这案子迟迟结不了，也不愿把真相说出来呢？这案子一日不结，她的丈夫就不能被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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