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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姑娘只背了她那个小小的青色包袱，看起来带的东西还不如要出三四天远门的人带的干粮多。她换掉了常穿的红衣，身着一件朴素不起眼的水绿色布衣。
“这钱也给你，你拿了去做些别的营生。”吴一北说着，将沈遇德多给的银子都给了她。
“你哪里来这么多钱？是不是你那个朋友家里很有钱？”
吴一北道：“这你就不要多问了。”
海棠姑娘道：“我才不想知道你那个朋友是谁，只是后悔没有多要些钱。”
她把银子收进怀里，又对吴一北道：“行了，就送到这里吧，我走了。”
吴一北问道：“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做做‘别的营生’呗，这些银子也足够了，”海棠姑娘突然坏笑起来，“或者，我重新找个地方，再换个名字，继续做我的老本行。就叫鹤顶红吧，到时候，我就整天穿一件绣有仙鹤的、血红的衣服，你说好不好？”
吴一北道：“只怕那时你一桩生意也做不成。”
海棠姑娘没接话，顿了顿，又道：“我既然要走了，你也就可以说实话了，就说去融春苑是为了找洛青的下落，而不是专为了我。反正我也要走了，就还你个清白吧。”
吴一北道：“不行，我已经答应替你保密了，没有反悔的道理。”
海棠姑娘笑了笑：“这可是你说的。”
“还有啊，我如果实话实说，说去融春苑只是为了打探线索，不是为了号称倾国倾城的海棠姑娘，你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海棠姑娘笑道：“我才不会在乎这种事。”
“不过，”吴一北道，“你的名字最好还是改一改，‘海棠’，别人一听就觉得不是什么正经名字。”
海棠姑娘翻了个白眼：“那是自然。鹂莺这个名字我也不会再用了。我虽然要走了，却还是不能告诉你我真正的名字。”
吴一北道：“我早就知道了，不就是鹤顶红吗？”
海棠姑娘笑得很漂亮，还有些不舍：“以后没有你跟我斗嘴，说不定我会想你。”她抬头看了看天，又道：“好了，不跟你浪费时间了，我得赶紧走了。”她说罢，转身就走。
“姑娘，”吴一北正色道，“多谢你了。”
海棠姑娘头也不回地摆摆手。
吴一北来到沈如衿房间，见她脸色更加苍白，靠床头坐着，垂了眼睛，很没精神的样子。沈遇德和济纯斐也都在，济纯斐却是坐得离沈如衿远远的，吴一北心里纳闷，但没问。
沈如衿见他来了，挣扎着要起身，被一旁的小星扶住。吴一北忙道：“你快别折腾了，我又不是一年来一次，不用每次都这么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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