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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衿松开手绢，手绢上沾了血，在淡淡的月光下呈现出黑色，触目惊心。
茶壶里的水早就冷了。吴一北刚要唤小星，沈如衿却又咳起来。
沈如衿刚才咳了好一阵，显是已经咳累了，再咳时没了力气克制，声音比之前大了许多。咳嗽声引来了小星，吴一北忙让她去烧热水。
沈如衿咳嗽未止，不能说话，便只是摆手示意不必。小星没看见，吴一北也没开口阻拦她，小星便快步出去了。
小星离开不久，沈如衿咳嗽声渐小，慢慢地终于不再咳了。
吴一北把枕头竖起让她靠着，又拉过被子给她盖好。沈如衿怕再咳，也没有说话，只是冲他笑笑，拽了拽身上披的外衣。
吴一北道：“你可是冷？”
沈如衿摇摇头。
吴一北道：“我去去就回。”他快步回了趟自己房间，抱了被子来给沈如衿盖了。
小星提了热水，顺便拿了个汤婆子来。
吴一北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小星点了灯，麻利地倒了热茶来，又从济纯斐给的小瓶中倒出药来让沈如衿喝了。
沈如衿慢慢喝了一杯热茶，这才开口道：“何必这样大费周章。”
吴一北不怒反笑：“不费事，你若是还冷，我这就去把全客栈的被子都抱来给你盖上，再把所有汤婆子都取来，若还不够暖和，我再搭个炉子生堆火。”
小星笑道：“公子你这哪里是取暖的法子，分明是要煮了我们家小姐。”
吴一北道：“你再多嘴，我就先煮了你。”
“煮了我，谁来伺候我们家小姐啊？”
“行了行了，不跟你贫了，你回去睡觉吧，明天还得早起。”
“这可不行，我得留在这儿照顾我们小姐，”小星说道，“吴公子，上面这床被子是您的吧？就不折腾小姐了，我去把我的被子抱到您房里，您凑合盖一晚吧。”
吴一北扬眉道：“我盖你的被子做什么？”
“不是，您还真让我回去睡觉，让您在这儿看着我们家小姐啊？”
“我刚才说的话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小星便不说话，看着沈如衿等她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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